来的,据说还有西夷炮官。”
他身后的李忠说道。
“都是年轻人啊!”
杨都督感慨道。
很显然他这一把火烧出一堆熟人。
不过后者也很无奈,谁让他在人家的家乡点火呢。
尤其是徐霞客这样的,人家好端端旅行家做着,正在追寻诗和远方,他非要把人家的理想毁掉。
徐家就在祝塘啊!
距离前线二三十里路啊,就像堵胤锡家距离和桥才十里一样,人家不站出来拼死抵抗,难道让他把地给分了?他把徐霞客家五千亩水田分了,徐霞客还怎么去追寻诗和远方?不但他家,他哥哥家田产更多,他曾曾祖父徐经和唐伯虎一起被禁锢后,徐家产业丝毫没受影响,死的时候光留给徐霞客曾祖这一支就一万两千多亩良田,传到徐霞客这一辈兄弟俩一分为二。
后来徐霞客死后,江阴之战期间他家被佃户吃了大户。
如果现在不抵抗,那么估计不用再等二十年了,恐怕两天后徐家的佃户和农奴们就得吃他家的大户,把他家的五千亩水田分了。
那时候还追寻个屁的诗和远方。
他四个老婆吃饭都难了。
至于朱长源是原本历史上江阴之战时候,在江北组织义军救援的,剩下沈廷扬就不用说了,这种忠义之士这种时候当然要站出来,更重要的是他们就在徐霞客这些人后面,不把红巾军解决,他们身后的家乡土地上,那些佃户和农奴们同样会以此为榜样。
都是明白人。
这种时候必须站出来,他们保卫的不是国家,而是他们的一切,而是他们继续凌驾于草民之上,他们世世代代也继续凌驾于草民之上的权力。
这是阶级之战。
杨信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闷雷般的炮声中,蓦然间一枚炮弹撞击在城墙顶端,伴随着夯土的飞溅,已经支撑到最后的一段城墙残骸轰然塌落。
进攻的鼓声骤然响起。
结阵等待的团练们,举着盾牌拎着刀,恍如潮水般汹涌向前。
“给我身衣服!”
杨信说道。
很显然他要用另一个身份登场了。
“援军到了!”
李忠突然说道。
杨信立刻转头,就看见后面一片红色旗帜,汹涌而来的红巾军和民兵,带着横扫一切的气势,迅速遮蔽了依然寒冬中的原野。
正在进攻江阴的团练们立刻停下。
伴随他们后方一面面旗帜挥动,所有围攻江阴的官军和团练匆忙列阵,就连那些红夷大炮都调转炮口,很快双方进入不到一里,这时候杨信也懒得再换什么衣服了,他继续在那里观战。他需要一场狠狠教训一下士绅的战斗,就像宜兴团练现在就听话了,如果这里再打得团练惨败,那么估计接下来周围这些士绅就都会听话了。
至于死几千人……
那就死吧,没有一场血战终究不能解决问题。
和平从来都是打出来的。
就在他的注视下,官军和团练迅速组成防御阵型,就连那些红夷大炮也开始对着红巾军开火。
呼啸的炮弹立刻打在红巾军中。
但后者没有丝毫停留,已经多少有了一定战斗经验的他们,都一个营一个长矛阵,因为缺乏训练队形混乱,尤其是在狂奔中更没法保持,实际上就是一个个由无数长矛兵组成的团伙。他们没有什么远程武器,虽然的确有弩和弓,甚至也有不少缴获的火枪,但对面是红夷大炮,远程武器对射还能比得上这个?就是端着长矛迎头冲,这也是红巾军最熟练,甚至可以说唯一熟练的战术。
他们就是一群仓促武装起来的农民。
他们不懂别的。
他们准确说也不知道怎么打仗。
但他们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