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为何不值得客气?
至于镇南王。
我是行医的,济世救人为职责。
我不过是救一两个人而已,镇南王却让江南再无冻饿而死者。
我觉得在这济世救人上和他差的太多了,对于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同样尊敬一些?至于我家那点地,分了就分了吧,又不是说没给我家人留下够丰衣足食的。”
吴有性说道。
他就是个小地主而已,大地主不会做里长。
卢国云一阵沉默。
“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随即说道。
他看着吴有性身后是一具很有恐怖片风格的死尸。
这时候解剖学虽然在民间进步不大,但在医学院已经不值一提,完全不用再靠宋朝的解剖成果,后者的存真图此前一直是医生们的主要理论依据,但现在终于可以扔开了。战争带来源源不绝的材料,让科学院可以尽情进行科学研究,之前为了尽可能多赚些,毛文龙干脆都把俘虏带到城外再报自尽,然后转手再卖给王化贞牟利,医学院已经建立起完整的结构模型和各种标本。
吴有性虽然主要方向是研究细菌之类,但这也是基本功之一。
“不好说,但绝对不是溺水。
不过从内脏的情况看也不是中毒,最大可能是被人灌醉,然后用些手段闷死,再往口鼻里灌些泥水,扔到水沟伪造成溺水。
这在当时并不难查。
最初接到报案的是派出所,之后是东城分局,第一批查验的仵作也是东城分局,若真心查验不会查不出真相的,最大可能是已经被收买。包括后来查验的锦衣卫仵作,这些人都是熟知这些路数,若非被人收买,像这种案子真心查总会查出。被闷死的人和淹死的人有不少差别,有经验的仵作都很清楚,最后仍旧上下一同咬定是酒醉淹死,那就只能是被收买,也就是说陛下被人下毒几乎是确定无疑的。
若你还想查得更清楚,那就去把那几个仵作绑了带回徐州审问。”
吴有性说道。
卢国云深深地叹息一声。
“不用了!”
他颓然说道。
“其实你来时候,宜兴伯就已经猜到很可能是被下毒,那么我倒是很好奇,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做?
你们站在哪一边?
北方官绅?
他们与咱们有何关系?咱们南方人犯得着为了保他们,跟镇南王拼命吗?话说咱们的家族可都在镇南王的地盘上,你们卢家的产业依旧在镇南王地盘,要说为了对陛下的忠心,可这毒指定是他们下的,他们因为陛下新政想毒死陛下,镇南王无论如何都是打着来救陛下旗号的。
至于他是不是做曹操……”
吴有性顿了一下。
卢国云看着他。
“我觉得应该不会。
咱们这位陛下并不喜欢政务,他倒是更喜欢待在科学院,你是无法理解一个喜欢科学的人,一旦陷入其中后的痴迷,那些国家大事对他来说真没法与科学相比,而镇南王恰恰能够不断给陛下献上他想要的。
镇南王想控制陛下很容易。
他想做什么,几乎都能哄着皇帝然后做到,他又何必非得要冒险篡夺皇位?
至少短期内他根本不需要做这种事情。
至于以后的确很难说。
或许他会这样,或许他不会,但无论会还是不会,这对于咱们,对于天下百姓来说,都没什么关系,镇南王做皇帝,说不定老百姓的日子会更好过,镇南王继续做忠臣,也会想办法推行新政,让老百姓的日子一天天好过起来,那么这种事情咱们还费心做甚?先让皇帝逃过这一劫,就算咱们尽到臣子之责了,以后怎样就听天由命吧!
咱们又没有未卜先知之能,咱们如今能够知道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