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对自己动手,只说他拿椅子出气。
王振怒喝在殿角侍候的贾小四“你是死人吗?”看他半天动不得,还不赶紧过来扶他?
贾小四心里暗笑,觉得还是张宁有办法,把这位不可一世的秉笔太监治得死死的,脸上却诚惶诚恐,先向朱祁镇哀求“陛下,容奴才扶王公公下去休息吧。”
“可以。”朱祁镇点头,心里不免感慨,王先生太跋扈了,连一个小太监也不如啊,小太监还懂得先征求朕的意见,王先生却当着他的脸向张宁动手,简直是目中没有朕这个皇帝。
贾小四应了一声,上前扶起王振,道“公公,可要请太医?”
王振怒道“还用说吗?”他胸腹疼得厉害,也不知硌坏没有。
“是是是,小的这就扶公公回房歇息,再去请太医。”贾小四边扶他往外走边道。王振有几个干儿子,不过贾小四还在观察当中,不曾认下。
王振哼了一声,以前觉得这小子机灵,就是年龄小,还得调教,现在看来,哪里是机灵,不过是运气好,一些事办得对他脾气罢了。他想认自己当干爹?做梦去吧。
两人慢慢离开,朱祁镇站在殿门口看着走到院中的王振,只觉那依然挺直的背影有些刺眼。阉人打从进宫便要服侍宫里的主子,一直佝偻着腰,久而久之腰便直不起来,只有王振的腰一直这么直。
自己尊他为师,错了吗?朱祁镇有些恍惚,久不曾想起的父皇慈爱的脸慢慢浮现心中,父皇对他也不曾如此严厉。父皇一直很慈爱,只是忙于政务,没有多少时间陪他。
想起父皇,一股暖流流遍他的全身。他声音低沉道“朕很久没有祭拜过父皇了。”
皇帝祭祀时间是固定的,到了日子朱祁镇肯定会去太庙祭拜历代皇帝,其中自然包括先帝朱瞻基。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张宁念头电转,斟酌道“陛下,天下唯父母爱子之心无假,其他的,多少会掺杂一些别的因素。”
王振是在利用你,你知道吗?最后一句,张宁没有说破,他相信有前一句便足够,朱祁镇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