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
都察院左都御史乃是朝中正二品高官,也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都察院这老头子名叫于廉,人如其名,一辈子公正廉明,他是在皇帝赵五登基五年后当上左都御史的,这一当就是十三年,被赵五宠信有加,据传在他任职期间,朝中大臣没有任何被弹劾整治的敢喊冤。
五彩石的祥瑞变成恶兆,虽然皇帝赵五不一定信,但这样公然挑衅皇权是绝对不可能容忍的,所以便派了这公正严明的于大人彻查这件事。
云辞身份不低,但到了这御史大人面前怎么说也是小辈,他便微微低头,恭恭敬敬的说道,“云辞参见大人,不知大人传唤所为何事?”
于大人摸了摸花白的胡子,他看上去要比去请云辞的副御史杨大人要慈祥的多,可他却并没有像杨大人一样对云辞宽厚一些。
云辞这话说完许久,也不见于大人有什么动作,他便自来熟的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于大人忽然笑了一下,伸手把云辞手里的水杯拿过,说道,“来人,去给世子换上最好的茶叶。”
“多谢于大人了。”云辞放下手,低声说道。
于廉那张脸长得慈祥,那双眼睛可是丝毫也不慈+祥,即使他在笑,脸上的每一个褶子都告诉别人他在笑,可云辞不敢信。
他看人一眼见骨,纵使伪装的再好,在他面前也总会有些破绽,可这于大人几乎算不上伪装。
伪装者,是用某种外在的手段来欺骗世人以此达到他其他的目的。
但于大人不同,他的眼睛里任谁都看不出什么,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在伪装,他只是在找真相,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因为没有任何私念和不得见人的目的,让云辞都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只能凭直觉。
这次于廉却并不像先前那么沉默了,他主动问云辞,“五彩石一案世子可曾到场?”
“我在。”云辞实话实说,这件事只要稍微查一下就知道那天他在。
于廉点点头,又问,“有人举报五彩石一案和世子有关,世子怎么说?”
“想来举报人身份高贵,不然也不劳您大驾亲自审我。”云辞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了一句。
都察院的侍卫正巧沏了茶端上,于廉亲自拿起茶杯给云辞倒上一杯,笑到,“世子如今泥菩萨过江,还有心情推断报案人是谁吗?”
“云辞行得正坐得端,为什么是泥菩萨过江?”
于廉点点头,“可世子只要来过都察院,这件事就不会轻易的了结。”
“为什么?”云辞不解的问道,“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难道于大人还不放我回去吗?”
“世子深居简出八年,京城几乎已经快要不记得洛王质子,为何仅仅出来一次就正好出事?这个京城没人和世子有怨有仇,为何有人举报世子?世子容貌绝世,老夫确实也看得出来,市井妇人围观无可厚非,但都是市井百姓,谁会为了个不认识的人就公然于都察院作对?”
于廉当都察院御史的年头都快赶上了云辞的年纪,他识人辨事的能力几乎无人能敌,云辞什么都没有多说,他便能想到这么多,甚至云辞敢肯定,这于大人几乎已经对所有的事情有了些猜测。
于廉公正严明,对大宣王室忠心耿耿,任何和大宣王室作对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如果他真的怀疑云辞,那云辞正好落在他手里,根本不可能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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