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蓝拂衣很清楚,月染衣喜欢他们这个小师妹,从小就很喜欢,最好的是,他们的小师妹也喜欢着月染衣,蓝拂衣乐见其成,有时还会调笑调笑两个人,每次月染衣都会蹩脚的护着小师妹,然后犹如撒娇一般的语气对蓝拂衣求情,让蓝拂衣别惹小师妹。
那是他的一对师弟和师妹,他以为自己将会一辈子护着他们两个,天真的像孩子一样的月染衣需要他保护,无忧无虑的小师妹也需要他的守护,如果,如果不是他亲手灭了他满门,杀了他所有的亲人的话。
自那以后,他才真正见识到,他那个在别人面前狂妄至极而总在自己面前撒娇的师弟有多么的倔强,倔强到受了一生中从未遭受过的折磨也没求饶过一句,更不像往常撒娇,他一句软话都没说过,痛极了就咬嘴唇,一滴泪也未曾落过。
后来,他又见识到他曾经想保护的小师弟有多聪明,聪明到执迷不悟九死不悔,聪明到受尽折磨换他十七年囚禁,聪明到宁死也不愿伤害小师妹一分。
曾经他们说过的守护,只有他一个人做到,可如今,天下只剩下说着会保护他们的蓝拂衣。
月染衣临死前最后的话要跟他说,他看着那个已经一夜成人的小师弟,看着他用尽所有力气,放下了那么久以来对他的仇恨,以那种充满希冀和天真的眼神看着他,轻声的问他,“你说和我一起闯荡江湖,会一辈子保护我时,是真的吗?”
他看着那双清澈至极的眼眸,自觉不配给这样清澈的人留下希望,便僵硬的摇摇头,说他没有过真心实意……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辞儿……辞儿……”蓝拂衣把从云辞窗前摘下的蓝雪花扔下,笑了一下,说道:“你就不该喜欢这首诗,整日喜欢的都是什么破诗?”
他一抬头,面前空无一人,只是正中午忽然起了一阵风,质子府里偶尔会有蝉鸣,虽然雅致,远远比不上当年那个地方,也没有站在那里的人。
“好久没喝过清明酒了……据说喝了清明的人,能通阴阳,能辨深情,你若是那时喝了这酒,是不是就知道,我说的是假的……”蓝拂衣声音很低,染上了回忆,轻若云烟,“染衣,我想你了……”
“阁下摘了质子府最名贵的花啊,”星辰撑着头,仿佛看了蓝拂衣许久,见他终于想完,便从窗户跳了才来,问道:“阁下不会也是新来的大夫吧?”
蓝拂衣警觉性极高,十丈之内有人近身他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也只有在想到月染衣时,他才能这么悄无声息的被人靠近。
他背对着星辰,缓慢的伸手盖上自己的帽子,随即转过头,依旧用那种低哑的声音说道:“我是他的师父。”
“师父?”星辰逐渐逼近他,刚要伸手挑开帽子,蓝拂衣便一把握着她的手,随即甩开,说道:“我今天不想杀人。”
“你……”星辰刚开了口,蓝拂衣便已经飞身离开,轻功之高是星辰闻所未闻的,她便咂咂嘴,“不说就不说嘛,干嘛要杀人?”
“小道长……”云辞轻轻叫了她一声,星辰便迅速翻身进了屋子,托着脑袋郁闷的问道:“又杀了四个人?”
“玄机阁,你可知道?”云辞忽然问到。
星辰的眸子明显凝了一下,手指捏紧又松开,笑了一下,却有些僵硬,说道:“我知道。”
云辞敢这么问,自然已经知道了什么,如果她不说,云辞便不会再信任她了。
云辞问到,“我的伤是玄机阁做的?”
星辰点点头,缓慢而沉重,竟不知为何没有勇气抬头看一眼云辞
云辞却忽然笑了,点了点头,说到,“好。”
星辰抬起头,他却已经要躺下休息了,她便立刻说道:“玄机阁虽然近几年才出现,但他们所求甚大,实力深不可测,你还被他们用药控制,千万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