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便坐在门口的街道等着,蓝风沂一出来,她便上前两步,笑道:“贫道看公子的面相,近日可有什么喜事发生?”
星辰并没有穿她的一身道士皮,只是戴着个纯白色的斗笠,懒洋洋的问道。
蓝风沂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沚茗,沚茗刚要开口,就被他抬手制止,他笑了一下,对星辰说道:“你就是阿辞心心念念的女子吧?”
“公子就是他心心念念的男子吧?”星辰摘下斗笠,连面纱也没有戴,第一次以自己这张脸站在了人前。
蓝风沂一笑,“确实很像,阿辞和我说过你,他总是喜欢画你的样子,很像。”
星辰笑了笑,那张脸本就长得妖艳,此时她一身洁白衣裙,是江湖上人常穿的窄袖样式,看上去干净利落,和那张脸虽有些违和,却平添了几分英气。
三个人在蓝拂衣的门口诡异的沉默了片刻,最终倒是蓝风沂先叹了一口气,“看来叶姑娘是非进去不可了?”
星辰点头,“是。”
“你可知道你出现在他身边,于他于你都没什么好处,相反,危险便会一直存在你们身边。”
“我知道,”星辰又点了点头,她的眸子犹如秋霜,冰凉和深刻,如覆霜秋草,平静下是刻骨铭心的坚定。
蓝风沂在很久之前见到过这样的眼神,那时候是蓝拂衣,跪在蓝家众长老面前,低下他曾不可一世的头颅,乞求那些人,放过月染衣。
星辰便那么坚定的看着他,他忽然有些动容,稍稍愣了一下,随即轻笑,推着轮椅离开,经过星辰身边,轻声说道:“面纱带上吧,里面的人,不一定喜欢你这幅样貌。”
星辰转头看了他一眼,他已经独自推着轮椅走远,那个单薄又诗意的背影,竟让星辰一下子推翻了之前所有对于沚茗口中那个风大人的认识,她看了沚茗一眼,沚茗果然也在看着那个方向,见星辰看他,便低声说道:“叶姑娘可信了,风大人这样的人,绝不会逼迫殿主的。”
他说的肯定,星辰也确实八分相信,并非因为沚茗的话,而是蓝风沂这个人,他开口便如同他的名字,风临沂水,安且燠兮,任何人都没办法对他说出的话有半分怀疑,包括星辰。
见蓝风沂走远,星辰才终于回过头,在门前敲了几下,等待着主人的迎接。
蓝拂衣的宅子很大,但却只住了他一人,吃穿用度衣食住行全是他一力为之,就是今日在宅子里进进出出的婢女,也是蓝拂衣为了照顾云辞而新雇的,因此大门忽然被敲响,没有一个人敢去擅自开门。
星辰等了许久,大门终于被打开,蓝拂衣戴着个巨大的帽子,遮着他半张脸和眼眸,与当初星辰在质子府看到的并无差异,她心里犹豫了片刻,蓝拂衣便先开口,“你是那个道士吧?”
星辰愣了一下,她的易容术不说天下无双,至少她自信这世间能看出她易容术之人不过寥寥,这其中本不应该包括这个当初已经见过的蓝拂衣。
蓝拂衣见她不答,便转身走进院子,门是开着的,说明主人允许客人进来,星辰和沚茗便跟进了院子,蓝拂衣挥挥手,一群刚招来的仆人被遣散,宅子里瞬间便又空旷起来。
蓝拂衣仿佛什么都不想和她解释,星辰原本想说些什么,可在看到云辞那一刻,她便什么都不想说了。
云辞那么削瘦的人,经不起一丝一毫的伤害,虽然她早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当她看见他几乎死气沉沉的躺在那里时,还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阿辞……”她想在蓝拂衣面前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只要一开口,颤抖的声音便什么都泄露了,她到底还不是足够隐忍的权谋之人,只记得满心满眼都是那少年一身单薄白衣,下面血痕交错,而面上几近死灰。
蓝拂衣定定的看着她,懒洋洋的靠着一旁圈椅,等星辰终于缓和了一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