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想要什么?”
他放下笛子,对蓝拂衣说道:“我想见我娘。”
“她现在在天牢,你也出不去。”蓝拂衣上前,端起依旧放在桌子上的粥,说道:“把粥喝了。”
他抬起头,忽然说道:“我求你,让我见她一面,我只想见她一面,之后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他从未这么正经的求过蓝拂衣,月染衣更是从来不会求饶,蓝拂衣心里莫名的一颤,随即走到他身边,将粥送到他唇边,“先喝了。”
他的双手轻颤,拖着巨大的锁链,手腕被磨出血痕,刚要接过粥,蓝拂衣皱了皱眉,拿起勺子喂到他唇边,“就这样喝吧。”
云辞听话的就着他的手一口一口的喝着粥,他许久未吃过饭,刚一入口便恶心起来,他强行压下剧烈的呕吐感,任由蓝拂衣喂了他小半碗的粥。
蓝拂衣刚放下碗,他便再也忍不住的吐了起来,几乎是吃一口吐一口,蓝拂衣无奈的看着他把刚吃的饭吐的干干净净,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她算是白救的你了。”
“我想见见她,”云辞浑身发软,一阵阵的头晕,“只要你让我见她,日后即使你要我永远留在这里,我也心甘情愿。”
蓝拂衣忽然泛起一阵一阵的心疼,他拿起被子,将云辞裹了起来,说道:“我答应你。”
云辞轻松的笑了一下,蓝拂衣多久没见过他这么笑了,他这一笑,如同当年长亭外送别他的月染衣,他轻轻的拥着云辞,低声说道:“好好歇着,晚上我让你见她。”
云辞脱力的躺在床上,蓝拂衣给他盖好被子,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你发了高烧,我让你见她,但你要把病养好。”
“嗯,”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蓝拂衣,随即轻轻的转过身,往被子里缩了一些,闭着眼睛休息。
蓝拂衣坐在床边,看着他从正午睡到了天色全暗,他不知道是他真的累了没睡醒,还是他不愿意见到坐在一旁的他,直到月亮升至中天,蓝拂衣轻轻的扶他起身,说道:“把药喝了,她就来了。”
云辞看了他一眼,随即颤抖着端起药,一饮而尽,剧烈的呛咳起来,蓝拂衣说道:“不要吐。”
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恶心感,眼眶变得通红,脸颊更加惨白,发丝凌乱,显的脆弱又狼狈,却诡异的多了些一触即碎的美感,让蓝拂衣心疼至极。
不过蓝拂衣说到做到,他喝完药不久,两个黑衣人出现,拖着一个比云辞了狼狈了百倍的女人,利落的扔在了蓝拂衣面前,随即悄无声息的退下,仿佛没有来过一样。
“娘……”云辞立刻跳下床,拖着铁链跌跌撞撞的奔向女人,这女人已经再不复当初月贵妃的姿态万千,她一身伤痕,衣衫凌乱,身上各种淤青和血污混杂,显然不仅备受折磨,如此美貌的女囚,早已被人凌辱不堪。
她听见云辞的声音,艰难的抬起头,原本浑浊的眼眸里,骤然多出一丝温柔,她费力抬起血肉模糊的双手,用她仅有的力气,抬起手想触碰她的孩子。
不过她没碰到他,云辞只着一身纯白中衣,精致的眉眼如琢如磨,皮肤像雪一样白皙晶莹,他的眼眶泛着红,眸子如林间清泉,清澈又漂亮,干净到……她不敢触碰。
她眼眸中的光黯了下来,云辞一把抱着她,叫道:“娘,对不起……对不起……”
“乖,别碰娘,娘脏……”她无力的靠在他肩上,目光柔和而又平静,如同哄孩子一般哄道:“别怕,别担心娘,也别怪自己,和你没关系,都是娘的错,娘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怪你?”
云辞抱的更紧,“娘,我带你离开,我带你离开这里……”
蓝拂衣惊了一下,原本放在床上的横笛忽然飞到云辞手上,蓝拂衣来不及阻止,云辞刚要吹笛,月贵妃却伸手握住了白玉长笛,轻柔又坚定的从云辞手里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