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一些话,笑的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将一生所有的希望寄托与他的身上,然后便消失不见,再也找不到身影。
哑奴呜呜咽咽的叫着,见云辞不喝药,立刻把药放在一旁,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手帕,小心翼翼的打开,手帕里放着整齐的放着十块看上去极精致的糖果,哑奴拿出一块递给他,指了指门外。
云辞愣了一下,轻声问道,“她来过了?”
哑奴摇头,跑到门口,指了指门前一颗歪歪斜斜的梅花树,树上许多条红色的丝带,树下有个小小的坑,里面收获了这一日的糖果。
哑奴把红丝带取下,展开放在他面前,上面簪花小楷写的很漂亮,每个丝带上却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今日,愿我的阿辞开心……”
“今日大晴,愿我的阿辞见到阳光……”
“细雨,愿我的阿辞平安无忧……”
……
“阿辞,昨日夜里繁星,我夜观星象,我的阿辞,星辰不辞……”
云辞动了动那双僵硬且剧痛的手,双手仅仅能捏起这几条红色的丝带,上面沉甸甸的,全是她每时每刻所有的想念,我的阿辞……
哑奴看着他,又要递给他糖,他对哑奴说道,“收起来吧,我不喜欢甜的。”
哑奴愣了一下,云辞又将红丝带放下,说道,“把屋外那棵树烧了……”
哑奴不解的看着他,拿起红丝带放在他面前,似乎想让他看清楚,他却不愿再看,只是盯着屋外那棵树,声音极浅,“你想她一生被我所困吗?”
哑奴顿时没了动作,云辞转头问他,“你还记得上一个在这里的人吗?”
哑奴年龄已经很大了,多年前云曦月住在这里时,也是哑奴照料,他僵硬的点点头,指了指云辞的脸,又指了指这座宫殿,咿咿呀呀的说着话。
云辞笑了笑,“是啊,那是我父亲,我和他长得很像,他后来死了,留下娘亲和我,过得很苦。”
哑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不自觉的看向门外的梅花树,又指了指宫殿。
云辞道,“我知道,这树是他种的,可是他的孩子不会永远留在这里,云氏若真的有后人,永远不会看见这株梅花。”
哑奴似乎忽然被他说动了,这少年的眼睛和当初住在这里的人一模一样,只是人人都说那个人狂妄,哑奴当年看见的那个人,只觉得天下没人会比他更温柔,而如今这个人人都说温柔的小少年,眸子中却总藏着若有若无的阴冷和苦楚。
哑奴颤巍巍的拿了火石,拢起一堆木材,将梅花树烧了,绿叶在火里翻飞,在云辞的眼里慢慢变成浅浅的小点,渐渐的化为灰烬,树很快烧的焦黑,一片叶子也未曾剩下。
哑奴陪着他看着一场火,小心的将药和粥喂给了他,心中却甚是遗憾以后不能每日早起看见一树红绸的惊喜,也看不见一颗糖的心意。
云辞每日在跟着梦中云曦月曾交给他的几句话练功,手还几乎完全无法动作,但从未间断一天的努力去适应,尽管每日疼的脸色惨白,到了晚上几乎疼到彻夜难眠,依旧不让哑奴帮忙。
他每日按时吃饭用药,虽然饭量很小,甚至有时呕吐不止,却也从未间断。
而梅花树消失,树下未曾出现糖果,树上再无枝头可挂着祈愿,那十张祈愿,够他翻来覆去品尝多次。
星辰再无法将祈愿送到梅花树上,可每日都在念着他,有时会在深夜悄悄走进宫墙,似乎想听听他的声音,却又有些近乡情怯,很快便离开了。
自云辞被动刑后,之前横行京城的药人再也没有出现过,赵五重金聘请一人进了太医院当了院首,专门研究对付药人的东西,不过半个多月,锦无带人回京,称救出了四殿下,查抄了玄机阁,但据说过阁主下落不明,也从未见过药人。
连锦书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