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钻过皮肤刺进冉珏的心脏,他恍然想到染月殿里云辞冰冷的笑容。
真的有人愿意为他而死吗?还是玄机阁这种地方的人,这种隐卫会对他这么忠心吗?冉珏忽然发现,那隐卫最后一刻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在回忆某个人,而是,近乎于对神明的信仰和虔诚。那是去庙里祈福,每日都上香祷告的,虔诚的信徒的目光。
冉珏猛喝了几口茶,拼命地平静下来,隐卫死了一个,在冉珏身边的隐卫死了一个,冉珏不必想着隐瞒,对夏沧林而言根本没用,他一定会很快知道是冉珏干的,夏沧林生性多疑,他不见得给隐卫报仇,但一定会怀疑冉珏要造反。
云辞这突如其来的一手,逼他不得不和玄机阁决裂,要不乖乖回玄机阁受罚,刑罚因为他时真少主,会比云辞轻一些,但绝不会好受,要不他独自闯出一片天,接管玄机阁,杀了夏沧林。
“他一定要选择后者了……”星辰似笑非笑的敲着桌子,对面坐着锦无,情况她没看清,一品阁是玄机阁手下暗桩,她要做手脚根本不可能,只能借助了锦书做工极其精致四个专门用于窥探秘密的三棱镜,这种棱镜做工复杂,透射清晰到人脸上的绒毛都看的清楚,微微带着凹面,扩大了视野,同时也在一定位置恰好放大,要比贵族人家所用的黄铜镜清晰了千百倍,锦书特殊的设置,只要角度正确,能在不同棱镜上看到想看到东西,是锦书的手段之一。
锦无也在镜中看到了一些,虽然非常有限,但也猜出了个所以然,原本星辰猜测云辞走后玄机阁无法控制,一定会逼冉珏回去,本想来个守株待兔,没想到云辞还留了个这么大的惊喜给他们。
锦无歪了下头,有些疑惑,“这是夏沧林身边的隐卫,这种人培养的死士,怎么会为了一个云辞陷害自家正经少主?”
星辰也愣了愣,他们看不见隐卫死前的眼神,也看不见那种近乎虔诚的崇拜,只好猜测,“难道是云辞身边离星殿的人?”
自从蓝风沂出现在锦无面前,离星殿已经瞒不住了,星辰若是在京城还有一个人能信,那就是偶尔利益一致的锦无,她对锦无以适量的坦诚,能换来锦无适量的帮忙。
锦无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说道:“我不知道玄机阁如何,但锦书挑选那些杀手,尤其是近身主子的,首先要是家世清白的孩子,至少三代之内没有任何不可控因素,孩子选走之后,和家人亲朋断绝关系,从此不许动情,训练严苛,一生只忠于组织,甚至大多数情况下不许露脸,死士和隐卫绝不会发生叛变的。”
星辰也皱了下眉,锦无又道:“选择身家清白的孩子,是因为锦书怎么说也算是官家的,而一般都杀手组织,隐卫与死士大多数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小培养的,除非某些人天赋异禀,否则几乎不会要和普通人还有牵扯的人……而且,玄机阁既然又能洗掉云辞记忆的药,应该会在他们加入前给这些人用过,他帮云辞勉强说的过去,可是不惜用命来换,这不合常理。”
“那常理是什么?”星辰问道。
锦无摇摇头:“不,云辞的存在,本身就不合常理。”
星辰看了他一眼,他一改刚才的严肃,动手动脚的揽过星辰的肩膀,说道:“道士,这夏沧林就要来了,要不要动手?”
星辰挑了挑眉,“咱们皇上以为呢?”
锦无道:“锦书只是来守着,守株待兔,这只兔子,是要钓到兔子窝的。”
“那还怎么动手?”星辰忽然轻笑,“真正的少主背叛,还被你们锦书盯上,怕是要伤筋动骨喽。”
锦无也笑了笑,回头看了眼窗外,骤然看见一个红灯笼高挂,他忽然说道:“丫头,到了年节了。”
星辰顺着他的目光往窗外看了看,这年天降雪灾,京城受灾最重,中间奇迹的隔了一个州府,再往北的州县也成了重灾,江南倒是不错,再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