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风沂坐在原地犹豫了许久,云辞盯着他,似乎期待着他给他一个想要的回答,一直以来,云辞想要什么他都愿意给,除了这件事,他无法回头,因为即使回头,有些事像是两个人心中的刺,掩藏在心里,平时看不见,可只要想起,就已经被刺的鲜血淋漓。
蓝风沂推着轮椅上前,轻轻握着云辞的手腕,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顿了许久,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云辞苦笑,看向他的腿:“其他的我都不关心,可是你的腿,明明好了是不是?”
蓝风沂的腿确实好了,云辞发现那晚,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信誓旦旦说着从未觉得风沂用这双腿困着他,可事实上风沂却真的是这么想的。
还有魏家,还有他心中曾一阵一阵冒出的冰寒,还有当初思忧的离开,他把这些都想明白后,就知道蓝风沂预料到了他发现一切的一天,或者如果当时他没有让蓝风沂回来,他就会更早的……将他绑在身边。
所以他清楚现在是个不该说这些事的时候,他不该早早把自己暴露的这么干净,在蓝风沂还能轻而易举困住他的时候,他什么准备都没有做好……
蓝风沂眸子幽幽的,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云辞说道:“那天我逼你喝的药,以我的血炼制,我曾中了剧毒云霜,毒已经侵入我的四肢百骸,我担心伤到你,用了许多兔子实验,才能用药把毒掩下,可是那药很烈,强行活血通络的,你的腿就算真的一丝感觉也没了,药性到时也会疼的受不了,那日我与你不欢而散,忘了提醒你这药性,可我回去后担心你,一直在房间等着,怕你药性发作,可整整一夜,你根本没有感觉到药性,那是因为……你的腿好了,血液筋脉通畅,才会没有丝毫药性。”
蓝风沂刚要站起,远处忽然有人叫道:“阿辞,阿辞你在哪儿?”
云亮一脚深一脚浅的跑过来,他似乎担心云辞被山匪杀了,到处找他,此时在这里看见,激动的跑上去:“阿辞,你们没有去山上,还是回来了?有没有受伤?”
蓝风沂不动声色的放下云辞的手,云辞从来都能对别人瞬间笑出来,这会儿却无论如何笑不出来,他看了眼云亮,说道:“回去吧。”
“怎么了阿辞?”云亮有些不解,云辞终于缓了过来,挂上一个贱兮兮的笑容,说道:“好事被你打扰了呗。”
云亮看了一眼蓝风沂,蓝风沂面色阴沉,他不自觉的缩缩脖子,吐了吐舌头:“要不,我回去,你们继续?”
继续互相揭开伪装吗?别逗了。
云辞想对云亮这么说,却始终说不出口,跟着云亮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忽然想起身后的蓝风沂,他又撇下云亮,转头跑到蓝风沂身后,推着他的轮椅。
蓝风沂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那只手温热,驱散着他手上的凉气,那是能把性命,把家族都给他的男子,可是……唯有自由,他不愿给他。
当天晚上,蓝风沂告诉云亮的父母山匪已经除掉,县令也绝不会过来找麻烦,然后自己还有急事处理,带着云辞连夜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