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舍弃的地方。”
蓝染衣说完,乘着刚入秋的风,就那么轻飘飘的离开,未曾再看身后的人一眼,也未曾知道,身后的人咬着唇,曾真的试图开口再留他一次,曾真的想告诉他,他早知所有,他挡下所有伤害假装一无所知的看他离开,他曾真的想告诉他,他的离开会要他的命的,所以,能不能为了他留下一次……
他是真的想,一辈子被他宠爱,一辈子依赖他的。
……
“曦月,起来吧,”老道士走进刑堂,示意正在动刑的人停手,看着面前跪着的男子,断开了困着他的锁链,伸手递给他,说道:“起来吧,不怪你。”
那鞭子上带着无数细密的针,针上带着药,一鞭子下去所有的药都会涌入伤口生不如死,云曦月被罚到鞭子上所有银针都落尽,他已生生撑了近百鞭,昏死又疼醒,几经折腾,银针虽还未全部从鞭子上打进他的身体,但他已实在无力再站起来了。
他费尽力气抬起眼眸,那不够坚强的少主咬破了唇,眼眶通红却未曾落泪,只是无力又自责的说道,“是怪我……我是摘星阁少主,本该保护摘星阁安危,而不是为了一己私情,放走他……”
“疼不疼?”老道士蹲下身子,将他揽在怀里,问道:“阁主和夫人还是没有来看过你?”
“是我该罚……不怪他们……”云曦月没力气推开老道士,只好被他抱了起来,轻声说道。
老道士将他抱回房间,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们是你的爹娘,却未曾分过一分宠爱给你,染衣从小就陪着你,你是在乎染衣,才会送他离开。”
“蓝家野心勃勃,是我没发现,才会助纣为虐……呃……”云曦月咬着唇,冷汗一层层落下,老道士用内力强行取出陷在他皮肉里的银针,他痛的忍不住颤了一下,尽量咬牙说道:“前辈……别取针……我……被罚了十日……”
老道士道:“你带着这身银针十日……你爹娘也真下得去手,你若是疼死了,摘星阁可就没后了。”
“不会疼死的……”云曦月的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殷红的血沿着床边滑落,老道士道:“有事让他们来找我,你好好休息,养好伤。”
“前辈……”
他话还没说完,老道士就打断了他,“我不是徇私枉法,曦月,你放走蓝染衣,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会为摘星阁留下火种的人,对不对?”
“没有他,摘星阁不会到如今境地……”云曦月撑过取出银针的痛,那药不需要解药,随着银针的离开而失效,他身上的疼痛少了些,背上虽依旧因为鞭痕伤痕累累,却也不自觉的微微松了口气,说道:“若是没有他,蓝家不会掌握摘星阁的弱点……”
“云霜并非是今日才下的,蓝染衣从一开始就是个奸细,云霜早在数十年前就下在了摘星阁嫡系的身上,就算蓝染衣不走,摘星阁也必有一次大劫,你放走蓝染衣,是要保护他,也是要他保护摘星阁血脉,为摘星阁留下火种。”
老道士说完,将他扶了起来,换了身干净衣服给他,叹气:“曦月,小时候看你是个古灵精怪的,怎么越大越知道心软了。”
云曦月被换好了衣服,低声说道:“我不确定他会不会为摘星阁留下火种和希望,只是我不希望他死……前辈,我不放走他,无论是摘星阁还是蓝家,都会杀了他。”
“没事了……”老道士将他揽在怀里,以长辈的口气安慰他:“没事了曦月,十多年前的阴谋与你无关,染衣也是被逼的,你放走他,才能保护他,才能为摘星阁留下一些希望,你没做错的。”
“前辈,对不起……”云曦月靠在老道士肩上,无力的说道:“谢谢您……”
老道士摇了摇头:“傻孩子,你为难自己,知不知道你将亲眼看着摘星阁覆灭?”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