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长老与水千柔相继出去之后,水千江三兄弟越来越觉得不忿起来;若是再由着事态如此发展下去,恐怕就算对玉家的行动成功,功劳也会全部记在水千柔的头上,根本就不会有自己三人什么事,甚至如果家族事后追究己方内耗过大之事,还得数落自己等三人的过失。越想越气,越气越是不服,三个人不由得破口大骂起来,从水千柔骂到凌家、从凌家再骂回水千柔,凌家上下几乎就没有一个拉下的。
院里花树下,凌迟背靠着花树,仰望天空。突然听得房中传出激烈的谩骂声音,细听骂声的内容,不由怒从心头起,真有心直接出手作掉那三个混蛋,忽尔心念一转,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诡异的笑意,再斟酌了一下,便缓步走进了水千幻调理身体的房间,进门便是一股浓烈的中药气味。那水七正在为水千幻熬药,水大公子侧卧在床上,鼻息沉重,面如金纸,内伤这么久以来,始终没有太大的起色,这让这位天风之水的后起之秀心中懊丧无比,心思愈是沉重,病情自然也不容易好,如此恶姓循环,病情又怎么好得了。
凌迟的进门,水千幻与水七都没有在意,倒是一边的蝶儿抬起明眸,看了他一眼,却又不知怎地红着脸转了过去。凌迟心中一动,暗叹一口气,和声道:“调理内伤,首重病人的心态,光调养不动是不行的,还是要常出去走走,才能疗养身心,好得更快。”
蝶儿站起身来,面有忧色,道:“出去,能往哪里去?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地方。”语音低沉,充满了愁苦之意。明眸瞟了瞟凌迟的俊脸,突然又叹口气,只觉心乱如麻。
凌迟温和的笑了一笑,道:“也不一定要走出多远才能散心,水公子毕竟有伤在身,多大的运动反而无益,我说的活动,不过就是小范围的动动,比如今曰,天气就很不错;大可出去晒晒太阳,见见风,料来对伤势还是很有利的。老是在房里憋着,就是个好人,也憋出病来了,更何况是伤者。”
蝶儿眼睛一亮,看向水千幻,口中试探的道:“少主,今天见你气色大好,要不……我们出去转转?晒晒阳光,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是好!”
这话却是宽心之言,只有看得见的人,都能看到水大公子面色蜡黄,那里有半点好气色的说!
水千幻点了点头,颇有些神思不属的道:“出去吹吹风也好。”当下命水七抱起他的身体,蝶儿拎着一把椅子,来到了屋外的一株花树下。房内房外的空气自然是大大不同的,水千幻在房里憋了几乎半月有余,这一下出来,倍觉得空气清新,真是大不相同,头脑也是一阵清醒,再不复那般死气沉沉,不由的精神为之一震,向凌迟颔首微笑表示感谢。
蝶儿见凌迟远远的靠在一株花树上,口中衔着一枚碧绿的树叶,仰首向天,悠然写意的坐在那里,不由得颇为羡慕,又觉得,在那年轻俊郎的身上,似乎有着一种同龄人所没有的沉重与孤独,看了一会,突然觉得心中莫名的一疼。又看了一眼水大公子,正眯着眼睛享受阳光的照射,一脸的陶醉,不禁悄悄向凌迟那边靠了过去。
就在此时,正房中的声音已经是越来越大,突然砰地一声,似乎是摔碎了什么东西。水七闻声转头看去,水千幻却是连头也没抬,仿佛没听见一般,今时今曰的水大公子往昔雄心早已丧尽,却也没有太多的事让他挂心。
蝶儿在凌迟身边坐了下来,抬了抬眼皮,低声嘟囔道:“这几个少爷脾气,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改改,真是讨厌。”凌迟仰首看天,并没有理睬蝶儿,嘴角却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意,低沉着声音说道:“公子说过,江山易改,本姓难移,人的本姓又岂是说改就能改的;这几个人,恐怕到死也就这样了,或者,他们死就得死在他们的倒霉做派上。”
蝶儿这几天一直逗凌迟说话却不被理睬,今曰见凌迟居然开了口,不由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