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着马良文抛砖引玉,左梦庚初来行伍,多半是纸上谈兵,但是却有一颗读书人的赤子之心,满腔的热情好像要在战场上挥洒,他担心自己父亲拖拖拉拉的,南阳城会落入张献忠之手。
马良文嘿嘿一笑,道“将帅,我是觉得少帅说的有道理啊,咱们应该立刻过河,若是白天过河,那贼军探子必然知晓了,到时候就达不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了。”
“对啊父亲,咱们现在趁着夜色过河,明日等张献忠在城墙下激战焦灼之时,咱们趁机攻之,必然大获胜!”左梦庚讲自己的计划的时候,情绪激昂、眉飞色舞,仿佛用了他的计谋,大获胜就在眼前一般。
左良玉看得出来,自己的儿子现在已经跃跃欲试,想统领军队做大将军了,他也不好泼凉水,淡淡道“在军中,一切都须服从命令,不需要有那么多个人的想法。张献忠造反这么多年了,不但没有被歼灭,反而越做越大,此人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咱们从泌阳移师堵水河,做了个姿态,就够了!”
“可是父亲,战机稍纵即逝啊!”左梦庚着急道。
“儿啊,上次为郧阳被张献忠大败,可是朝廷和皇上只是口头训斥,并未真正的责罚,你知道原因是为什么?”
“父亲为大明征战多年,劳苦功高!”左梦庚自豪道。
“屁,袁督军不劳苦功高么?可是怎么样?还不是斗不过那些该死的文臣,只要咱们手里有兵,那帮人就不敢把咱们怎么样,张贼现在势大,虽然都是流贼,可是也有二十多万,咱们才四万人,等他们在南阳城下消耗得精疲力尽了,咱们再过河,到时候张贼知道咱们大军将至,自然离去。再者,咱们在堵水河驻扎,贼军若是想偷袭咱们,也不容易。”左良玉道。
“不战而屈人之兵,将军之计妙啊!”马良文点了点头。
左梦庚虽然很不赞同这样袖手旁边的办法,但是也犟不过,只能无奈地离开大帐。
堵水河对岸,一支由刘文秀为大将的军队正在蛰伏中,他们一直在等待着时机,按照李定国的想法,刘文秀的大军埋伏在这里,等左良玉的大军渡河之时,他来个半渡而击,到时候左良玉的大军必然大乱,可是他等了两天,左良玉的大军就在眼前,怎么都不渡河,官军唯一的动作就是在不停地收集民船。
“难道是他们的船收集的还不够,来人,速去禀报大王和安西将军,左良玉的大军一直不渡河,咱们是不是还继续守在这里!”刘文秀命令道。
半日后,李定国来到了刘文秀的大帐内。
“安西将军,这左良玉狡猾得狠,他不过河,你看咱们该怎么办?”刘文秀问道。
李定国早就已经看过对面官军的驻扎情况,远远都能看到对岸的炊烟,左良玉似乎真没有过河的意思。
“现在秋冬了,这河流也不那么湍急,左良玉怎么就不着急过河呢?要不咱们也别在这里傻等着了,今天晚上我就来个偷袭,他不过来,咱过去!”刘文秀试探地问道。
“不可,左良玉不是一般的总兵,你看他的营寨布防,机警而严密,咱们偷袭,定会吃大亏。还是要想办法让左良玉过河才行!”
“可要是左良玉一直不过河,难道我还要一直等下去不成?”
“不会的,左良玉迟早要过河的,如果不过河,他眼睁睁地看着咱们大王拿下南阳城,到时候朝廷饶不了他。”李定国坚定道。
刘文秀点了点头,李定国说的道理他懂,可是问题是南阳那边打得热火朝天的,他却被晾在这里无所事事,最重要的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等多久。
“哎,那咱就一直在这里等着吧。”
李定国看着刘文秀情绪低落,笑着说道“呵呵,刘将军,不只是你一个人在等着啊,平东将军孙大哥不也是在堵水河上游秘密等待么,他都没有着急,刘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