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天行道?”
刘锜走到王跃身边,看着远处街道上欢乐的人群,一个红袍官的身影正冉冉升起……
好在不是挂着脖子。
这个官员双手吊在头顶哀嚎着,被这些家伙拽着绳子,一点点拉起到路边的树杈上,但一个明显居心不良的家伙正抱着一块青砖走过去,还跟着一个拿绳子的爪牙,至于他是去干什么就不用说了。
“你这替天行道里面包进去的东西可是有些多啊!”
他感慨地说道。
“孕妇生孩子的时候,也难免有些疼痛,但能顺利地生下来就行,而我要的就是这个。”
王跃说道。
“生下来什么?”
刘锜问道。
“一个正常的国家。
一个武将不会被视为贼配军,为国杀敌的才算是好男儿,而不是东华门外唱名的,一个武将不用卑躬屈膝地匍匐在文官脚下做狗的国家。
当我知道一群浴血沙场的武将,是由一个宦官指挥的时候我就认为这个国家不对头,虽然这样说有些对太师不敬,但在我看来事实就是如此。而当我知道这个宦官带兵的时候,还必须忍受身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文官当监军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决心要找机会闹一闹,让这个国家正常起来。
没有蔡攸他们设计,我也一样会找茬在京城闹一闹的。
我这个人其实很单纯。
我就认为这个世界应该是强者为尊而不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除了贪赃枉法,寻欢作乐,几乎其他什么都不会的渣子,高高在上地踩着那些驰骋沙场的勇士。
我们应该踩着他们才对。
看看现在,我们明明可以随随便便把他们吊起来!
那我们为何要忍受?
朝廷?
五百骑兵就让他们现了原形,五百骑兵就让京城变了天,我想杀他们就杀他们,我想要他们的家财就要他们的家财,我想要他们的女人就要他们的女人。那么我就很奇怪了,拥有五千,甚至五万骑兵的你们,为何非要在文官面前那么卑微,卑微的就像是条摇尾乞怜的狗?
和诜才是一个知州啊,当初斥责官实际比他大的杨可世,就像斥责一个家奴。
杨可世砍死他很难吗?
可他却老老实实闭上嘴,那一刻我真的有些茫然。
这就是大宋?”
王跃一脸忧国忧民的深沉说道。
刘锜叹了口气,不过他并没有说话,因为这些都是事实,大宋文贵武贱这些尽人皆知,武将不满同样也是普遍的,但也仅仅是不满,因为这套体制同样保证了武将的富贵。
武将只需要老老实实听话,至少文官在给钱方面是慷慨的,而且武将下一代无论荫官还是弃武从文,都能够逐步转到文官系统。别说那些开国名将,就是张家这样的最初武将家族,目前也基本上都转入文官体系,至少对于武将系统的顶层来说,真没有掀翻这个体系的动力。
无非就是屈辱些。
为了富贵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至于下层……
上层管什么下层,吃空饷吃的就是下层,下层就是炮灰,无论对武将还是文官来说,那些低级军官和士兵都是炮灰,都是韭菜,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需要为他们考虑。
韭菜都是一样的。
韭菜们自己认为自己不一样,但实际在上层眼中都一样。
王跃原本不是这个体系,可以说半路插入的,他忍不了也不奇怪,但为此闹到如此地步,还是有些太骇人听闻了,这已经不是兵变,这简直与造反无异了。
“你放心,我不是造反!”
王跃说道。
刘锜静静看着他。
“我没想过造反,我就是给他们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让他们知道激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