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一片沉寂。
“别听这妖人的鬼话,咱们是大金国的百姓,杀了他,给先帝爷报仇!”
一个将领明显有些惊慌地吼叫着。
“杀了他,回去人人有赏!”
另一个将领吼叫着。
但那些士兵们却在面面相觑……
而就在同时王跃身后列阵的步兵开始向前,依然是正牌常胜军在前,那些杂牌以骑兵护住两翼。
五千重甲步兵排着整齐的阵型举着盾牌不断向前。
这些是真正的精锐,甚至他们移动中的阵型都丝毫不乱,盾牌与长矛在前护住正面,所有盾牌手都带着三眼铳,后面是准备突击的斧枪手,这种武器已经取代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混战武器,毕竟斧枪可以替代战斧,棹刀,甚至短锥枪。而那些三眼铳手则带着短兵器,但不是手刀之类,而是锤子,鹤嘴锄,连枷锤这些更凶残的,倒是长矛手才是带着手刀的。
后面是弓箭手。
但神臂弓手已经不再使用。
这东西抛开的确可惜,但射速的硬伤的确没法解决,而常胜军的步兵弓箭手相对宋军弓箭手水平更高一些,所以玩的是八旗那套清弓重箭近距离糊脸,虽然破甲肯定比不上神臂弓,但射速优势更重要。
至于他们破不开的铠甲……
有三眼铳呢!
这东西垃圾归垃圾,但十米以内冷锻甲都扛不住啊!
它再差那也是火药驱动的而不是机械力,那初速天然就不是一个级别。
五千重步兵带着精锐特有的肃杀,恍如一个钢铁的整体般不断向前。
对面士兵们虽然在面面相觑,但终究不是王跃几句话就能瓦解,说到底他们已经离开河北一百五十年,虽然祖辈流传着故土的模样,但在他们心中只是一种遥远的传说而已。
一百五十年。
足够让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紧接着他们的弓箭手开始射箭。
远距离抛射的利箭在常胜军中落下,但对他们造成的伤亡微乎其微。
巨大的阵型很快进入弓箭直射的射程。
利箭在士兵中间呼啸而过,这里的汉人基本上都已经蛮族化,在这种零下十几二十度的地方,不蛮族化也很难活下去,他们的箭法都很好,哪怕有盾牌的遮挡也依然不断有常胜军士兵中箭。但装备的优势碾压一切敌人,哪怕直射的箭也无法穿透他们的铠甲,除了零零星星有倒霉的被射中接缝之类地方,绝大多数直接无视这种攻击。
被射中缝隙的也没多大事,这是冬天,里面都是皮和棉,虽然这时候棉花仍旧不便宜,但抄了太多家甚至皇宫的王跃,仍旧足以给士兵配棉衣,而且今年燕山府一带不少地方已经在种棉花了。
阵型依然在继续向前,就连后面的弓箭手都没有还击。
他们得保留体力。
很快两军相距已经不足十丈,伴随着军号声,所有常胜军全部停下,盾牌手支起盾牌,架上三眼铳,长矛手迅速将他们的丈八长矛支起。
对面将领当机立断……
“杀!”
伴随着混乱的吼声,那些将领亲自带着士兵开始冲锋。
常胜军静静等待着。
转眼间汹涌而来的金军步兵们进入不足五丈……
“放!”
常胜军中吼声骤然响起。
下一刻所有三眼铳全部喷出了火焰,巨大的声响,弥漫的硝烟,亚音速的子弹呼啸而出,对面几乎就像割草般,瞬间塌下去了一大片,剩下的也纷纷带着惊恐停下,在脚下堆积的死尸和流淌的鲜血中,看着对面因为弥漫的硝烟,恍如怪兽般诡异的常胜军士兵。
“放!”
对面的吼声骤然响起。
下一刻第二轮射击开始……
“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