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了茶。
任天行是独自出来的,也不进行寒暄,开口就说道“于先生答应我的事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履行?”
于安河端起了茶杯来,淡淡的说道“已经在准备。”
任天行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于先生为难,但也请于先生替我考虑考虑。你非要将念念带回青禾市来,我现在是两头受气,日子不好过。你既然替念念出了头,我这边你怎么也该给我一个交代。”
他说到这儿话锋一转,又开口说道“于先生一言九鼎,既然答应我的事肯定会做到。我这次来是另外有事想和于先生商量商量。”
他说着清了清喉咙咳嗽了一声。
于安河没有说话,拿出了一支烟点燃。即便是任天行还没开口,他也不知道他商量的事不是什么好事。
他是很少回忆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突然回忆起了第一次见任天行时的情景来。那时候他爱亲自押一批货,但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他们在途中遭到了伏击。那次是任天行出手救了他。
他本以为任天行会就此提出什么条件的,但却没有。任天行乐呵呵的说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让他不用放在心上。
他以为不过是他的客套之词,但自此之后,他和他从未再联系过。直到他不知道怎么知道他还活着,让任念念上门。
他给他打电话时是语气还是充满愧疚的,也有老父亲护不了女儿的羞愧。但在短短的时间里,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于安河吐出了一口烟雾,淡淡的问道“什么事?”
任天行笑了起来,说道“对你于先生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我手底下有一批货物找不到船运,想找于先生借几条船。谁都知道,在青禾市这地界,于先生的名号最好使。”
他那批货物,不用想也不知道不会是什么合法的东西。
于安河脸上的表情更淡,说道“底下的船不由阿斐管,恐怕帮不了你。”
任天行像是没有听懂他的话一般,说道“这不是于先生一句话的事吗?”他的语气是咄咄逼人的,说到这儿忽然笑了起来,接着说道“我也养了念念那么多年……”
他点到为止。
于安河却是知道他的意思的,他把任念念养了那么多年,自然是要卖上一个好价钱。
于安河燃起了烟圈来,没有说话。隔了会儿他伸手掐灭了手中的烟,站起了身来。
任天行见他这样儿是慌了的,立即就站起来想要拦住他。但才刚站起来,于安河就冷冷淡淡的说道“我会让阿斐过去和任先生谈。”
这就代表着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任天行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看着于安河的背影,又开口问道“对于外界所传的孔老的身边的人手中有各帮派这些年以来各种交易的事儿,不知道于先生怎么看?”
近些年以来,上头严查严打不是一次了。这份名单如果真的存在,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
于安河的脚步顿了下来,任天行不等他开口说话,又开口说道“于先生觉得,有人把这消息放出来,是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里是带了些试探的,于安河没有回答他的话,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来时是一个人,出去时早有人在候着了。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楼道中。
车子是早在门口候着的,竟然是阿斐亲自来了。见着于安河他是带了些抱怨的,说道“您不该独自出来见他。”
他是怕任天行会对于安河不利。他单独赴约是不妥当的。
“他不会对我怎么样。”于安河回答道。
想起临走时任天行说的模棱两可的话来,他一时没有动,凝神坐着。任天行的意思,像是名单的事儿是真的。
以姓孔的老狐狸的为人,有各大帮派证据的事儿他猜想也是真的。但这次放这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