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在水里吹着泡泡,眼睛斜看着张德:“你连这个都懂?”
“好好游!”
泳池都铺了瓷砖,为了保证水池干净,专门建了水塔储水,烧开了备着,然后通过铜管注入泳池。
然后泳池上面还放了玻璃天窗,保证安平每天都能晒太阳补钙。
至于每天的散步、孕妇瑜伽等等,都是不会少的。这让偷偷过来养胎的李芷儿,恨不得马上就逃回王家。
然而老张把整个养胎庄园都清了场,看家护院都是江水张氏的家生子,张绿水的几个兄弟,专门辞了差事,跑来这里做护院的。
庄园外面都做了篱笆墙,又挖了一丈多的沟渠,还设了水门,基本上外人想要进来,不容易。
知道有了这回事的坦叔,也撂下了麦氏族人的事体,往沧州赶路,让老张好不担心一把年纪的坦叔这般风风火火。
“大郎,王弘直的差事,你帮忙了?”
“一个诸津令,不算什么。他大人王鼒,堂堂前隋石泉明威侯,这等微末小官,实在是不值一哂。”
给安平擦干了身子,又换上了一套宽松的孕妇装。棉布缝了许多口袋,口袋里装了各种零嘴,安平若是想到要吃点什么,伸手一抓就是。
头发还是湿的,于是就这么披散下来,隔着一条棉毛巾吸水。李芷儿在软躺椅上躺了下来后,张德将她小腿抬了起来,慢慢地揉捏。
舒服的直哼哼的安平脸色绯红,暗中得意道:突厥狐狸纵是有万种风情,也不及我这等好事。
要不是怕自己发飙动了胎气,李芷儿非常想冲到银楚那里大吼:小婊砸,老娘的肚子就是争气,你个小婊砸服不服,服不服!
按摩结束之后,踩着棉质拖鞋的李芷儿便任由张德牵着,在庭院里随意走动,很是惬意。
“王鼒颇有智慧,若是常人,便是见不得儿郎做个微末小官。”
张德一边走,一边对安平道。
“王玉铉哪里是智慧,不过是个老狐狸。”李芷儿愤愤不平道,“你当他不想捞个高官差事么?只不过王氏的名头,如今不好用罢了。他这一支,久居雍州,自然是想要在关洛行走,若是能风光,也算是有了个光耀门楣的说道。可惜,王玉铉还没有这等本领,故而多是旁敲侧击一番。”
安平翻着白眼:“讨不来官,只要寻些旁门。莫说是长孙无忌,就是尉迟恭那儿,也是有过的。后来胡商往西域发卖白糖冰糖,多了进项,他便是盯上了这等利市,可惜没有地方让他沾光,只能眼馋罢了。”
老张嘴角一抽,心说这特么好歹是你本家,而且你老母貌似还要叫人家王鼒一声堂兄,你就这素质?
很显然,安平很看不上她的母族,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人之常情。
“琅邪王氏祖庭,是妾一手操办下来的,前后散了一二十万贯,又添了不少安家费差遣费,加上打点州府上下,更是走了不少门路,又是一两万贯。”李芷儿更是不爽,“不过若是不打点下来,他们在雍州,决计是不愿意去山东的。”
“那是,不去山东,你要省亲,也只能在雍州。在你二哥眼皮子底下,想必是不敢挺着个大肚子吧。”
老张揶揄了一下安平。
“哼,怕他不成!”
这光景,她倒是嘴硬起来,更是傲然道,“我给二嫂几近八成安利号的份子,若是连这点好处也换不来,同归于尽算了。”
“……”
所以说,疯狂的女子实在是有些令人蛋疼。
“说甚个胡话,这等事体你便是办不下来,我也是有安排的。你倒是心急,平白扔了个安利号给皇家。你可知道,皇后得了这等利市,让你二哥有了心思,想要改制内帑,如今长安正在并吞几个利钱铺子,要做皇银呢。”
“他连利钱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