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不为难长安令,长安令就不用硬着头皮来不畏权贵,寻常百姓听说为师吃牛肉,得知是牛儿自杀的,也不会觉得为师是故意逮着耕牛杀。于是大家都相安无事,岂不美哉?百姓不必羡慕嫉恨,官府不用担惊受怕,为师不用嚣张跋扈……天下要都是如此,还不真的就长治久安啊。”
“……”
少年感觉自己掉坑里了,于是扭头喊了一声:“二郎,你觉得先生说的对么?”
土灶的另一边,是守着灶膛灶火取暖的一个更小少年。约莫是七八岁光景,瘦瘦小小的,头发还有点枯黄,鼻子还淌着鼻涕,形象远不如张大象身旁说话的少年来得那么灵动。
“先生说甚么都对。阿哥,饭食做好了么?”
“二郎悟道矣。哈哈哈哈,来来来,老夫给你盛了一碗,赶紧吃。”
张大象哈哈大笑,对吸鼻涕少年的话,显然是非常满意。灶间内雾气腾腾,门口正翻着卷宗的张大素一直听着这边的对话,一边看书一边笑着摇头。
“大哥,时候不早了,世子也该送回太子那里了吧。”
“急个甚么,这光景他肯定还在盯着制糖厂,兴许就留在厂里食饭,送孩子回去作甚?跟女人一起吃饭么?”
“跟着大哥,耽误学业啊。”
张大素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好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放肆!你是兄长还是我是兄长!”
体型胖大的张大象一脸发飙的模样,不过连正在嘬疙瘩汤的李医都知道,兄长的先生那是在作怪,故意逗弄人。
“唉……大哥,还有要紧事体没办,在这里逗弄孩子作甚?再说了,你还真当自己是世子的先生不成?”
把手中的书放下,张大素稍稍地看了看窗外,“这长安城,热闹还是热闹,就是不知道怎地,索然无味,索然无味啊。”
“你连个平康坊都不曾正经去过的,知道个卵的索然无味……”
张大象瞟了二弟一眼,一脸的不屑。
“……”
本来想反驳说自己十岁就去过平康坊来着的,但感觉一反驳就彻底输了的样子,索性就闭了嘴,重新拿起了书。
“先生,平康坊好玩么?”
“好玩么?”张大象横了一眼十岁的李象,“老夫年少时,乃是平康坊无双猛将,个中滋味,哼哼。”
“大哥,世子才十岁……”
“十岁怎么了?十岁就不能知道平康坊的妙处么?你十岁的时候,难道不是也跟着大郎带着三郎一起去了平康坊?”
“……”
张大素顿时觉得冤,“大哥,我那时,是跟着哥哥去赴会!”
“你看,你赴会了吧。”
“……”
张大素彻底闭嘴了,由着大哥卖蠢去。
“先生经历,怕不是无比精彩啊。”
李象一脸的羡慕,和对老学究的崇敬不同,这是由内而外的羡慕,非常的纯粹,非常的简单直观。
于李象看来,便宜先生张大象的过往,绝对是“英雄盖世”。
少年人的世界中,所谓“强者”,那必须是道上“混”得开,那必须是江湖风浪见得多。
大约过个千儿几百年的,左青龙右白虎的道上大哥,依然是不少少年人心目中的“霸气”前辈。当然了,过个几年恨不得剁死“黑历史”中的自己,依然是不少的。
“老夫有个过命交情的兄弟,姓薛名礼,想必,大郎你也是听说过的吧。”
“是西军的那个薛仁贵么?”
“正是。”
“啊吔,这个好汉,居然是先生的兄弟?”
“如假包换。”
李象顿时目光闪闪,手里端着的面鱼儿吃起来也更加的香了,“我听阿耶说过薛仁贵,说他膂力惊人,马槊堪称尉迟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