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县令其实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乃是长孙无忌堂兄弟的外甥,交情有点远,但总归算是有交情。而且县令年纪也不大,论起来,还要叫韩瑗一声姨夫,而韩瑗韩伯玉,跟张德那是十好几年的交情。
当年老张还被长孙冲大表哥“横挑眉毛竖挑眼”的时候,韩伯玉还是大表哥的跟班,可就是这样的状况,韩伯玉跟张操之,居然还成了朋友,可见人情关系,是很微妙的事情。
后来韩瑗去六部行走学习,地方上的人情,主要就是靠张德,中枢的人物,同辈里面有能量的,也就是鸿胪寺驰骋的长孙冲。可万万没想到大表哥驰骋起来没个底线,居然在榻上也驰骋了好些年,这就没办法了。
于是韩瑗的姨侄来求姨夫帮个忙,韩伯玉就把这事情,扔给了老张。升迁路线简直就是规划好的一般,蹭蹭蹭就上去了,这年头,能在武汉混到县令位子,那必须是智力、能力、权力纷纷在线的狠角色。
所以,没有借到长孙阿舅家的势力,反而是靠了姨夫才风生水起,武昌县令怎可能不珍惜跟老张的关系?
哪怕是上下级关系。
张利过来做二把手,他一点问题都没有。
接风宴一过,张三郎就跑去“府内酿造厂”调研,他是主抓“副产”的,粮食生产增加,对县令有加成,对他没什么卵用,而他要是能少侵占粮食,那县令更是要感谢他。
所以张利的调研很顺利,还混了二十坛新酒,他并不是特别好酒,留了一半,剩下的全部让人送到了江夏城,转交给友朋。
“这酒……嘿。”
一日在后衙休息,小酌了两杯,头一次喝新酒的张三郎顿时一愣,“这酒滋味确实独特,内厂的人说这酒用‘糖渣’蒸酿,若如此,岂不是省了不少粮食?”
正琢磨这新酒的好处,忽地外面门子传来消息,说是府内有公文。
张三郎于是放下酒杯,跑去查阅公文,打开一看,张利嘴角一抽,只觉得浑身难受。
“还真卖去辽东啊。”
公文内容不多,但却是个圣旨,皇帝下诏,他要拿酒劳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