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当年鼓励“王学”真是走对了路,至少在运行的时候,帝国上下不缺这方面的“人才”。
一个消息从河中传递到洛阳,只要天气合适,就能控制在一天之内,还能给予反馈,这种效率,对帝国的统治者来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
只要能够有效运行,帝国疆域之大,将会旷古烁今!
马周心知肚明,这种诱惑放在老板面前,根本是没有任何免疫力的。然而头疼的事情就在这里,信号机就在那里,可是制造和修建信号机所需要用到的人才,必须从武汉这个“地上魔都”中寻找。
不错,“帝国祥瑞”当真是忠臣,皇帝要什么给什么,鲜有阻挠挣扎的时候,除了说尚公主,其它都是好商量。
可是帝国上下,难道只会拿了就跑玩装逼跑路的刺激感吗?当要把信号机这个特殊的系统掌握在手中的那一刻起,帝国最核心的知识教育,就出现了偏差。
这不是说一句“奇技淫巧”就能糊弄过去的,想要把人才贬低成“贱人”,还要合理地有效地运行信号机这个系统工程,马周很清楚,这是痴心妄想。
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将会是帝国内部发生剧变,绝非是武汉这个“地上魔都”的图谋不轨。
一切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都是自我选择。
每每想到这里,马周甚至诞生过一个念头,要是张公是个奸臣想要做权臣那该多好,至少,战场只会在争权夺利之间,所用无非是权谋二字。
可惜,某条土狗对于争权夺利对于权谋是非,寡淡到简直像个圣人……
“朝廷现在的税赋,撑得起?”
李董冷冷地问道。
马周叹了口气,在众目睽睽之下,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还要增加进项。”
“陛下圣裁。”
这是个很清晰的答案,但是,进项这个东西,不是说你想增加就能增加。在外抢劫只能抢一时,贞观君臣这都很清楚,重头戏,还是在合法合理地收取保护费。
“海外”开了个头,但这个头要不要扩大,贞观君臣都处于犹豫之中。
只不过,这场弘文阁会议,在内容传播出去之后,就在进奏院中发酵出了别样的味道。
“朝廷现在缺钱,想来是要增加收入,立竿见影见效最快的,无非是加税。”
“粮税是不可能再加了。”
农业上的税赋,卡在对对半在贞观朝已经算是极限。规模不小地区的小农覆灭,导致农业税赋要是进一步拔高,搞不好就要出大问题。
洛阳城中的老司机既然都能看明白,没理由“千古一帝”贞观名臣看不懂。
“莫不是要加盐税?”
“再加又如何?就恁多人吃。”
“茶马税、丝帛税……”
一个个数过来,总觉得有点不够数的模样。
终于有个院士幽幽地冒出来一句:“说恁多,不若增补商税,还怕没钱么?”
一言既出,全场静默。
商人们是绝对不愿意多掏一个铜板出去的,但是贞观二十二年,还真是不一样。
要是能掏钱出去,未必不是好事。
“此事……还要跟诸院士多多商议,才能提交上去。”
“房相那里……”
“且再等等看。”
五百多条恶狗都在那里忙碌着,而洛阳宫的主人终于有了闲心,捧着鱼食喂着池塘中的锦鲤。栏杆处挂着一只鸟笼,鸟笼中有只能说会道的鹦鹉,这只鹦鹉是幸运的,它不用被魏徵逼死……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鹦鹉的“洛下音”很是标准,听得李董很是高兴,赏了鹦鹉一块鸟食。
逗趣之间,却见康德过来:“奴婢参见陛下。”
“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