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急促的哨声响起,追击并不远,消耗了羽林卫人马的体力之后,黑衣人骑兵立刻调转马头。
“校尉!”
一个羽林卫什长喘着粗气,有些狼狈地到了军官跟前,“还追吗?”
“呼……不必了。”
军官脸色很难看,有些凝重,沉声道,“马力不够了,他们马多,而且还有后备。我们跑死了马,也是死路一条。”
“校尉,看着像是青海军。”
“那可不一定。”
看了一眼什长,军官摇摇头,“上报吧,这次怕是要认罚了。紧赶慢赶,他娘的居然连夜就动手,当真胆大包天。”
“弘农县咱们还回去吗?”
“上峰这时候应该已经从潼关出发,白天就不是我们的事情,回西京复命吧。”
“是。”
虽然军官看上去很是镇定,但内心却是后怕,这帮黑衣人,刚才打的主意,怕不是就想全歼他们这帮人。
羽林卫的人都敢杀,这何止是胆大包天……
“可惜了,对面是个好手,应该带过兵,不是敦煌宫就是都护府。”
“五哥,羽林卫的人,本就没那么容易杀。”
“又不是没杀过,都是人,一个脑袋一根卵。”
被称作“五哥”头领淡然地回了一句,却让手底下的弟兄都是身躯一震。
这话信息量很大啊。
东方终于天空光亮起来,黄河南岸,仿佛没有过一场算计冲杀。唯有小土包两边的密集马蹄印,还有阳光下孤零零的绊马索,才显露出之前发生过的惊心动魄。
早上六点,弘农县乱成一锅粥,县令带着一众幕僚走了个过场,此事已经不是弘农县令可以接手的。
连虢州方面也只能从旁协助,实际上接手的,是西京特派刑部大佬,还有内府紧急派过来的一个太监。
这个太监身份有点特殊,在苏州市舶大使那里当过差,加封太监是因为累迁到上海镇做镇守。
内府派他过来,不是看中他的破案能力,而是看中他在江东的人脉关系。
谁叫杨宅那死了人的房间中,墙壁上血淋淋的一行字,简直是扑面而来的正反两个耳光。
“杀人者,江东张沧也……”
看着墙壁上已经干了而且发腥的血字,刑部官员一言不发,来得时候他就了解到一些事情,比如说这个“江东张沧”,其实就在西京,就在长安城内,还面圣过。
而刑部之前处理的案件,就是这个“江东张沧”在弘农以东遭受袭击一案。
“入娘的!”
好半天,扫了一眼已经用布盖起来的两具无头尸体,刑部官员骂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