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妻协议》和《武汉和离条例》,都等于说是在给妻子这一方撑腰,大胆离婚,不要怕,不要怂……
而干了这“脏活”的柳氏,那时候正挺着个大肚子,娘家也没说来个人帮忙照看一下。
等到孩子三岁了,孩子连外祖父长啥样都没见过,更别说一窝的舅舅。
谁曾想,薛仁贵秋季入京,就得了这么一个大惊喜,还不等他前往湖北赴任,大舅哥小舅子们就全都冒了出来。
抱着三岁的儿子,薛仁贵脸色那是相当的难看。
要说柳氏老丈人,对薛仁贵也还算可以,至少明面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关键还是在柳氏族人身上,薛仁贵的老丈人并非是张德那种“一言九鼎”的强势宗长,在柳氏内部,话语权也就那样。
一系列的骚操作之后,就演变成了现在的奇葩局面。
薛仁贵也是憋了一口气,现在如今总算是“出人头地”,在整个帝国的政治舞台上,或多或少,也是一个“腕儿”,在湖北行省之中,也算是一座“山头”。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前途还一片光明,只要不犯大错,有生之年拜相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总算是走了。”
在京中的宅邸,是张德送给薛仁贵的。这物业也没花钱,张大象以前用来“金屋藏娇”的落脚处,养着养着,还是觉得野花比较香,就把这“外室”给正式纳了,然后张大象继续天天出去浪……
原本小日子过得很不错的“外室”,只好很憋屈地在张大象家宅中伏低做小,过得极为憋屈不自由。
而早先住着的宜人坊大宅院,就被张大象随手送给了张德,主要也是为了给家里人落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住个两三百人不成问题。
宅子虽然成了张德的物业,可一天也没住过,后来薛仁贵几次参加吏部、兵部的征调,几年都在京城外地两头跑,索性就送给了薛仁贵。
这事儿让张大象很高兴,毕竟跟薛仁贵什么关系?那是一起嫖了十多年的娼,关系铁得不能再铁。老张这个兄弟,张大象那是相当的满意,做人到位、靠谱啊。原本就是张大象扔了物业,结果在薛仁贵手中产生了价值,与有荣焉,与有荣焉……
薛宅内,薛礼叹了口气,冲一个胖子双手一摊:“这叫甚么事体!”
“都一样,都一样……”
胖子肥硕白嫩,却不是个肥油死胖子,反而卖相还不错,留了须髯,但肤白不显老,说话还带着点很轻的鼻音,这听上去就很“磁性”了。
说话间,白胖子拿了一块月饼,吹了口气,还是热乎的月饼,咬了一口,居然有一种很奇特的红黄油脂溢出。若是南方见了,一看便知这是最上等的蟹黄,蟹黄之中,满满的蟹油。
“呼……嘶。”
咬了一口,胖子嘴巴一直砸吸气,但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边吃一边掰开另外一只月饼,递给一个三四岁光景的小屁孩,“老伯赏你的,快尝尝,过了这个月,下个月兴许就吃不上了。”
“谢伯父。”
“嘶、嘶、嘶……呼。哎哟我的娘,这真是好食美味,大郎小时候就能吃这个,老夫当真是投错了胎。”
“……”
薛礼一时无语,坐胖子旁边也拿了一只月饼,也没吃,而是沉思了一会儿,看着胖子:“操之甚么时候入京?”
“管他那许多,他就是个笨蛋,劳碌命。”
胖子撇撇嘴,大概是觉得热,将袍子解开,里头棉绸罩衫,差点就绷不住浑身肥肉,肚腩鼓在那里,简直就是一个球。
“大象,你这身量,再胖下去还了得?”
“老夫叫甚么?大象啊。大象不大那还叫大象?那叫猪。”
“大肥猪!呼噜噜——”
正在啃蟹黄月饼的小屁孩猛地抬头,冲张大象笑嘻嘻地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