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则运算,就已经是相当的难能可贵。
“依我看,之前谈的人数,咱们湖南四十九县各抽十人,还是不妥。”
有沉默许久的老先生,突然开了口。
“噢?还是太多了吗?”
“不!老朽的意思是……既然要去,那就大胆一点。最多咱们湖南两年三年不增补新的教书匠嘛,咱们这些个老骨头,再撑个两三年撑不得?”
“再增补名额?”
“只怕‘师范生’不愿意啊。”
“有官做,凭甚么不愿意?”
那老先生又道,“湖南四十九县,一共四百九十人,这么些人,填补一两个州,那肯定是够了。可老朽想来,程将军是个甚么样的人物?天竺都护府,又岂会是鱼虾之塘?今日有‘南苏州’‘南常州’,未知明日无有‘南敦煌宫’‘南平壤宫’?”
听得这个老江湖所说的话,连徐孝德也是愣了一下,拂须微微点头:“说起来,有一事老夫一直未曾跟诸君说起过。”
众人一愣,便看着徐孝德。
徐孝德面色平静,对众人道:“今年冯氏、冼氏入京,所为只有一事,那就是让广州成为南京。”
“还有这等事情?!”
“冯氏、冼氏,好大的气魄!”
“不过,如今之广州,却有这等资格。历年整饬交通垒砌堤坝,便是海防,因广州水泥、广州铁料丰产的缘故,这几年广州海堤甚是牢靠。只论规模,广州较之北都太原,怕是两三倍。”
“只是,早先听闻是要设置南昌为京都,怎地变成了广州?”
“瞒天过海之计,正常。”
讨论了一番,众人也明白过来,朝廷这几年怕是进入了改制的高速发展期,皇唐天朝的版图太大,传统的单核统治,成本极其高昂。
但要是形成多核,又容易造成地方势力抬头,搞不好就是“尾大不掉”,然后麻烦不断。
不过随着房玄龄进献“九鼎”,此事就又发生了变化。
比如“平壤宫”,朝廷从“平壤宫”那里,每年也能搞二三十万贯现金,至于说实物税,杂七杂八加起来,也有三四百万贯。
扣除截留自用,剩下朝廷能入账国库的现金,最少也有十七八贯。但“平壤宫”敢作死吗?
不仅仅是“九鼎”这种武力上的问题,就说李奉诫掀起来的“国族”认同运动,就使得分离主义在贞观朝根本没有市场。
简单来讲,李奉诫这个大胆狂徒掀起来的“国族”认同,是奇葩版本的“天下说”,只不过这个“天下”,从一人一家之“天下”,变成了“天下人”之“天下”,又进一步演变成“皇唐天朝”之“天下”,再进一步变成“天朝唐人”之“天下”。
具体到解释上,自然也会出现新版本的“我注六经”,只不过这一回注释的,是李奉诫李狂人的言论。
发展出来的两个流派,一个是《扬子晚报》出来的战斗编辑战斗记者,主张实利,主张为唐人争夺利益;另外一个则是西军出来的年轻子弟,主张宣称,主张“天下”所有的地、人,都归“唐人”这个大概念所有,一个地方的土地、人口,从过去、现代、将来,都是“唐人”所有,只是“唐人”并未实际控制,但它的确为“唐人”所有。
正因为诞生了这种相当古怪的理论,分离主义的独走成本,可以说是极其高昂。
以往一个军阀要搞自立,要面对的只是朝廷,只是一家帝王或者是围绕一家帝王周围的利益团体。
但是现在,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帝王,可能还有“唐人”这个大概念下,有共同价值认知的所有“唐人”。
又多了一个盟主,不过因为这个盟主的id比较特殊,放标题估计过不了,所以就放正文感谢一下盟主“乎b烈”的支持。当然并非别的书友就不感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