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很警觉,离开楚军大营之时,带着发妻同行。天大地大,能够让他挂念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人便是抚养他长大的兄长,另外一个便是发妻张娴。兄长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在没有闯出显赫功业之前,他不想打破兄长平淡的生活。
陈平是一个有志气的人,同样傲气十足。毕竟一个自身贫瘠,却以娶穷人家女子为耻辱的人。
可以说,陈平是一个矛盾体。夫妻二人离开楚国之后,一路西行至韩。陈平拜访了韩国司徒张良。
一番纵论,让他大开眼界之余,也让陈平更加坚定了入秦的念头。他陈平不过一寒门子弟,想要成就功名,就只能走不寻常之路。
如今秦二世矢志求贤,大秦帝国功勋大将凋零。在这内忧外患之时,正是用人之际。
陈平不怀疑自己的才学,他相信只要入秦得到胡亥的认可。他就能一展胸中所学,封侯拜相。
赐爵封君,与之分土。这八个字,便是让陈平真正下定决心的原因。
……
“夫君,我们立即离开韩国,入秦!”沉思一阵,张娴提出今夜即刻离韩。
陈平本想为张娴安排一番,看了看韩国的朝野上下,风土人情,迟走两日。
然一向颇为顺从张娴却再三坚持,无奈之下,陈平沉吟,道:“既然夫人坚持,那便今夜立即立韩,直入秦国。”
……
陈平和张娴仔细选择了西行道路,四更将尽时飞马出城,在谁也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直奔函谷关而来。
一路疾驰,在红日将升时分,雄伟壮观的函谷关天险已遥遥在望。陈平心头火热,他清楚西入函谷关,便可到达秦国目下的控制疆域。
……
“吁——!”函谷天险近在咫尺,张娴一行人却停了下来。
看看函谷关的方向,张娴微微一笑,道:“千里送君,终须一别。祖父来信,让妾身归家。此去咸阳,愿君大展宏图!”
“夫人,你不随我入秦?”陈平翻身下马,脸上的笑容徒然凝固,向张娴伸出一只手,在停在了半空。
张娴从怀中掏出一方白色手帕,上面绣着一对鸳鸯戏水,递给陈平,道:“夫君,祖父有言,大丈夫志在四方,妾身不能成为拖累。”
这一刻,张娴明亮的眼睛,深情地望着陈平,脸上飞起一片红晕娇声,道:“君有经天纬地之才,此去入秦当一如商君张子,妾身入秦难免影响夫君。”
“等夫君一展胸中抱负,赐爵封君,妾身便入秦伺候夫君日暮。”
……
“平一介布衣,得夫人恩重。此番入秦,必赐爵封君,以高头大马迎接夫人入秦。”
这一刻,气氛有些沉重。陈平一脸认真的样子,让得张娴大笑起来。
她终究没有选错人,陈平虽然是一介布衣,却有封侯拜相之志,更有经天纬地之才,更是情重。
如此旷世奇男子,托付一生,却是一件幸事。在这一瞬间,张娴却是佩服起祖父张负的眼力劲了。
对视一阵,陈平正色道:“夫人,我还得告你一件大事。”张娴惊讶,道:“大事,我不知晓?”
陈平摇了摇头,道:“平纵观天下列国之势,有所心得。春秋之势不可阻挡,战火将会再一次遍布中原。”
“此番归家,夫人当劝族人莫涉各国,否则恐有大祸。”
闻言,张娴长嘘一口气,笑道:“夫君告诫,妾身铭记于心!”
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山头的红日,陈平不舍地叹息一声:“时间过得真快,我要走了!”
“稍等不妨!”张娴叮嘱,道,“夫君此番入秦,妾身不再身边,务必照顾好自己!”
陈平一怔:“夫人也是,张三护送夫人归家。”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