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乡镇,分别是青岗镇和羊山镇,要论储量的话,青岗镇还更大一些,当时在青岗那边的山上挖小矿线的,大多是当地农民,后来也有不少采挖黑区的混子,开始向那边集中,这么一来,那边每天的流血事件不断发生,死人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除了因为抢矿死人之外,还有不少结伴过来打工的矿工,在下井的时候,直接用大石头把同伴砸死,伪装成事故向矿主讹钱,总而言之,对于当时的安壤来说,死个人,已经算不上是什么大新闻了,在这种整体氛围下,青岗镇那边的人就像土匪一样,带着护矿队和机械上山,占住矿坑就开始采挖,随后等到第二伙人上来,双方的护矿队二话不说,拎着镐把就上去干,等哪一方被打跑了,剩下的人就继续挖矿,等第三伙人过来,再接着打,在这种疯狂的浪涛之下,埋藏的也是巨大的利益,甚至有一段时间,冲突最激烈的时候,市里的一个私营公交公司都停业了,公交车不跑营运,而是每天拉着一车车的混子去矿山干仗,拉一趟就是一万块钱……那个年头,先不论大矿主能赚多少钱,就算附近村子的一家三口,开着一台三轮车,扛着镐头上山,只是单纯的靠手工挖矿,一个月都能赚三四万,在03、04年左右的时候,一个月能拿到三四万块钱,可是让城里人都眼红的收入……当时在青岗镇那边,有一个叫做刘华宝的农民。”
“刘华宝?”我皱眉打断了葫芦的话“我上学的时候,外面都在风传,说他是安壤的首富。”
“刘华宝没什么钱,这个传闻,只是谣言,最早的时候,刘华宝就是那种‘刨小线’挖矿的人之一,每天带着老婆孩子,套着驴车上山去刨矿石,干了不到半年,家里的三间北房就盖起来了,驴车也换成了柴油的三轮子,本当刘华宝以为一切都在向着好处发展的时候,他刨错了矿线,挖进了一个大混子已经清完了毛石的矿坑里,当时那些大混子采矿,用的都是和钩机,按理说,像刘华宝这种手工挖矿的,可能干一天,都没有他们钩机两斗子挖的多,但是那个大混子喝了点酒,刚好遇见了刘华宝挖矿,就把人抓了,非得让刘华宝赔他二十万,还把他的三轮车给扣了,刘华宝就是一个农民,哪敢惹这些人啊,就给那个大混子跪下,连磕头带认错的,而当时那批混子为了抢矿,都是刀头舔血的人物,平均每天都有四五场斗殴,早都把人性磨没了,那个大混子见刘华宝不出钱,还在那磨叽,两镐把干断了他的腿,刘华宝的妻子上去拦着,被一镐把抡在了后脑上,当场就抽过去了,事后,刘华宝落下了终身残疾,他妻子也被打成了植物人,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么毁了,刘华宝万念俱灰,取出了自己全部的家当,大约十多万块钱,去了市里,他当时打听了一下,听说全市最狠的混子是张帆,直接抱着钱,跪在张帆的公司门口等了一天,当天晚上,张帆喝完酒回来,看见跪在门口的刘华宝,就问他要干什么,刘华宝把钱扔在地上,给张帆磕了个头,说我把家产都给你,你帮我报仇,张帆把刘华宝叫到屋里,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答应了刘华宝的条件,但是没收他的钱。”
听到这里,我点上了一支烟“张帆不收刘华宝的钱,一定不是出于同情吧?”
“呵呵,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能走到张帆这个地位的人,怎么会为了十多万块钱甘做别人的打手呢,第二天,张帆就带人去了那个大混子的矿坑,把人全给干倒了,而且扣了全部的设备,就让刘华宝从此以后在那里采矿,随着矿坑越扩越大,自然会再次挖到了别人的地头,等双方起了冲突,张帆再次带人上山,而且这次更狠,也更利落,据说张帆那次上山,去了二百多台车,总共七八百人,把山上大大小小的黑区矿主,全部清下了山,过了没多长时间,刘华宝就办下了那座矿山的采矿证,起了个名字叫做华宝矿区,外面的人都说,刘华宝是站在风口上的猪,顺应时局乘风而起,一跃从面朝黄土背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