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刚一熄火,车内很快就传来了一阵彻骨的寒意“小飞,咱们俩现在去哪啊?”
“往前开吧。”我看着没什么变化的街道,伸手向前方指了一下“那边有一个修配厂,不知道还在不在。”
“修配厂?”林璇扭头看了我一眼“你要干嘛呀?”
“先去把机油和轮胎换了,不然明天一早,车被冻住了,咱们俩还得耽误好几天的行程。”想起当初来到这边的情景,我仍旧记忆犹新“把车放在修配厂保养,然后咱们俩找个商场买个旅行箱,把葫芦哥的骨灰装在里面,不然住店什么的,也不方便。”
“好,去商场之后,我再给你买些厚衣服,不然你的伤口被冻伤了,可就真的麻烦了。”林璇说话间,再次将车启动,还俏皮的往掌心哈着气“哎呀妈呀,这边真的是太冷了,感觉像是钻进了冰箱里一样。”
我被林璇逗的一笑“说的好像你钻过冰箱一样。”
“人没钻过,心钻过算吗。”
我咧嘴一笑“咋滴,你让人分尸了?”
“没有,但是姐曾经被某个脑残老爷们,也弄得心寒无比过。”
听见这话,我机智的收住了话题。
林璇说话间,已经将车启动,沿着街道行驶而去。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林璇先是给车做了一个保养,接着又去买了一些厚一点的衣服什么的,之前为了安顿奶奶,我把卡里的钱大部分留给了大姑,自己的身上只剩下了几万块钱,不过暂时维持两个人的吃穿用度,倒也够了,等林璇我们俩忙完了手头的事情之后,在周边找了个宾馆,开始进行休整,我们俩这一路过来,都是林璇在开车,而且路上的时候,在服务区休息的也不好,所以进了房间之后,林璇洗了个澡,很快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坐在宾馆的藤椅上,看着酣睡的林璇,还有摆放在桌子上的骨灰盒,静静点燃了一支烟,兀自吞吐,有些迷茫。
……
次日清晨,我服用了三倍剂量的止痛药,强行压制着伤口的疼痛感,同时也忍受着服药过量引发的肠胃反应,赶往了漠河公墓。
‘吱嘎!’
林璇将车停在墓园入口后,推开车门,搀扶着我下了车,迈步就要往里走。
“天挺冷的,你在这等我吧。”看见林璇被冻的有些泛红的脸蛋,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接着把葫芦哥的骨灰捧在了怀里“今天,是我送葫芦哥的最后一程了,想单独跟他呆一会,说说话。”
“好。”林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怀里那个刚刚更换过的玉质骨灰盒,懂事的没再多说,自己留在了车里。
二十分钟后,我在墓园管理处交完了一应费用,随后开始进行葫芦哥的下葬事宜。
骨灰下葬,其实是一件挺简单的事,只要风水先生按照流程进行一个小仪式,接着工人再将墓室封闭就可以了,按照风俗,新人下葬,是要等到三年后才可以立碑的,但是我直接就给葫芦哥把墓碑立好了,因为我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里,我还会不会再来见到他。
这一天,晴空万里,头顶的天幕仿佛一匹湛蓝的绸缎,纯净无暇。
但阳光照耀下的墓园中,仍旧充满了一股压抑的味道。
北风呜咽。
大片没有燃烧完全的冥币碎屑和纸灰,随着气浪烈烈飞舞,在半空中盘旋不下。
葫芦哥的墓地,是他多年前就为自己选好的,在他的墓地左边,紧贴着的就是他父母和两位哥哥的墓穴,经久没人打理,那几座墓碑上已经落了一层浮尘,跟葫芦哥崭新的墓碑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孑然一身,兀自蹲在葫芦哥的墓碑前,本以为自己有很多话想说,可是真等站在了这里,却发现很多话,又被压在了心里,即使面对墓碑,也没办法开口。
“你的墓碑,我没有刻上三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