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壁之上,杨涛看见我的动作,也毫不犹豫的将枪口抵在了自己的下巴上,左手扶着枪管,将右手的大拇指搭在了扳机上“东哥,其实刚才小飞跟房鬼子谈话的时候,我已经赶到了这里,本来,我是想伺机除掉房鬼子的,但是听见房鬼子说他只剩下一个月寿命的时候,我放下了枪,当时以小飞的处境,他真的没有选择了,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我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很了解他,而小飞之所以能够成为咱们的兄弟,就是因为他心中对于感情的那份纯粹,对于兄弟来说,他的付出永远都比别人多,从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可是在感情上,他的确亏欠林璇,我虽然不赞同他的做法,但我支持他的决定,因为在情感上,他欠林璇的,可咱们欠他的,这么多年来,始终都是小飞在照顾我们的情绪,可是谁又照顾过他呢?!”
东哥听完杨涛的话,脖子上青筋暴起“你也要造反了,是吗?”
“如果我们造反的话,那么我们现在的枪口,应该对准的人就不该是自己,而是你们!”杨涛看着东哥的方向,声音平静“东哥,你还记得吗,前些日子,当你说出咱们在一铁矿的事情上失利以后,我们对你说,即使去要饭,我们也要扶着你,帮你端碗,但是今天的盛东,已经扫平了对手,即将踏上辉煌,似乎不用再去要饭的你,也用不上我们这些能在讨饭的时候,替你端碗的兄弟了。”
“你们他妈混蛋!”东哥听完杨涛的回答,抬起手对着车门上‘嘭’的砸了一拳,随后一脸愤怒的向我走了过来,这时候,我因为腿部的伤口,视线已经变得无比模糊。
“大哥!”二哥看见东哥的动作,眼睛睁得大大的,眼泪随之流淌,接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求你了,你别再逼小飞了,他真的会开枪!”
“你他妈也学会放屁了,是吗!”东哥听完二哥的话,再一看他的举动,已经气得有些站立不稳了“人都他妈中枪了,不得送医院吗?!!”
‘咕咚!’
听完东哥的话,我的视线天旋地转,身子一软,随即瘫倒在了地面上,呼吸也变得粗重了起来,在我身边不远处,小魏已经彻底死透了,在他身边的地面上,一颗菩提子,已经覆上了一层薄纱,想来应该是小魏在推林璇上车的时候,拽断了她的珠链,看见地上安静摆放的一颗菩提子,我开始费力的向那边爬了过去,同时硕大的泪珠,开始不断地向地面滴落,有很快被泥沙吸收,消弭于无形。
数秒钟后,我终于爬到了小魏身边,将那颗菩提子攥在了手心,接着费力的翻了个身,看着蔚蓝的天际出神。
那个我一生最爱的姑娘,最终与我分别。
我们和房鬼子的纷争,已经持续了太多年,彼此之间争斗了太久,在这一刻,盛东和万佳之间的恩恩怨怨,终于尘埃落定。
因为这场纷争,双方都付出了太多的代价。
生命、金钱、人性、良知……
以及我的爱情。
无论是哪一种代价,对于失去它的人来说,似乎都太过于沉重了。
矿区中的无名山路上,我攥着手中的菩提子,逐渐陷入昏迷。
万里长空之上,依旧云卷云舒。
……
盛东和万佳决战当天,因为我的以死相挟,东哥最终还是没有追上房鬼子,而当天在矿区上引发的一系列案件,最终也被定性成为了房鬼子和邹世锷之间的冲突,当天邹世锷被枪击的时候,因为身上穿了防弹衣,所以并没有伤及到要害,最终案件的定性结果,成为了房鬼子跟邹世锷之间的冲突,冲突地点之所以会在盛东矿区,是因为邹世锷在事件发生之前,就跟盛东公司签署了承包矿区改造项目的合同,如此一来,房鬼子在官方背景倒台之后,选择拼死除掉自己生意上的对头,最终与邹世锷鱼死网破,在他承包工程的地点发生冲突,这个解释似乎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