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花了多大的功夫,方才拉出这千余人的队伍来。
而今夜,血本无归。
心好痛!
诚王脸上的肥肉痉挛着,险些不曾捏断马鞭。
幸面有大雪扑面,让他的注意力迅速从滴血的心,转到了淌汗的脑门儿。
此际,大颗大颗的冷汗正和着雪水爬过面颊,金盔之下尽是水渍。
就像是他在哭。
诚王嘴巴一瘪一瘪地。
他想哭。
尤其想抱着某人大腿,痛痛快快地哭。
随着队伍的行进,这感觉愈加强烈,直到前方现出一带隐约的城廓,这情绪终是抵达了顶点——
诚王眼圈儿红了。
那将落而未落的心痛的眼泪,让他整颗心都在抽抽。
他抬手在脸上胡乱划拉了几把,眼前的视线方才为之一清。
不远处便是京城西门。
此时,城门上稀稀拉拉地亮着些火把,再非往日的巍峨壮观,瞧来极是黯淡。
“成……成了。”
郭陶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竭力压抑的兴奋的战栗,直戳诚王滴血的心。
“借……借先生吉言。”
他说道,声音同样打着抖。
只是,此抖非彼抖,诚如郭陶之极尽欢喜,与他诚王之绝大悲哀亦是两回事。
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擦了擦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水渍,诚王睁大了眼睛。
队伍停在了城门前,而前锋营离城门已不足百步。
城上不见一兵一卒。
“黄大人果然好手段!”郭陶目中满是激赏。
神不知、鬼不觉便拿下了城门,这位黄朴大人,确实能为不小。
不枉他郭陶投效其麾下。
他赌对了。
城门失守,而玉京城却犹入梦中,这建昭帝的气数,果然将尽。
“天命不予,自当取之。”郭陶伸臂一指前方,豪情万丈地道。
“是……是啊,天命……在我。”
诚王的声音不大连贯,气儿都岔了。
郭陶以为他亦如自己一般激动难抑,了然地勾了勾唇,纵马上前,低声道“王爷,该下令了。”
诚王僵坐于马背上,好一会儿后,方才梗着脖子点了点下巴,打从牙缝儿里逼出两个字
“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