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间便显出几分自傲来,不疾不徐地道“不敢在姑姑跟前夸口说自个儿好,只这么些日子下来,差事上头我并没出过错,有两次侥幸还得了于姑姑的夸赞。”
言下之意,这些精细的活计她不仅熟稔,且还十分顺手。
“哦?”康寿薇挑了挑眉,审视的视线扫过她,语声仍自闲淡“既这么着,你们于姑姑怎么还叫你管库?如何不另派个更好的差事给你?”
红药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心中亦有答案,面上却做出思忖的模样来,好一会儿后,方正色道“旁的我不知道,只‘库房重地’这四个字,于姑姑倒是常放在嘴边儿上来着。”
虽无一字自夸,却又处处以臂膀自比,话说得十分巧妙。
相较于才进翊坤宫的退缩与谨慎,此时的红药,反有了几分争强好胜的架势。
她这也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好生表现,以避开红杏。
康寿薇闻言,慢慢地点了点头,面上的神情十分淡漠,并未因红药前后表现不一致而起疑。
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宫女,骤然来到翊坤宫这等富贵地,慌手慌脚才正常,设若一来便镇定如恒,那就是妖怪了。
念及此,她不由皱起眉,目中划过隐约的忌惮。
说到妖怪,翊坤宫倒还真有个现成的。
那个瞬间,她的眼前恍然现出一张清滟绝伦的脸,纵使布裙荆钗,也掩不去那国色天香。
纪红杏。
康寿薇抬手按了按额角。
这丫头,真个教人头疼。
也不知宫正司的人是怎么想的,偏把她给调了来,且她调来的那一日,偏偏陛下还在场,亲眼瞧见翊坤宫来了这么个祸害,弄得康寿薇想把人退回去都不成。
对着那样一张祸水脸,淑妃娘娘能欢喜么?
陛下才一走,淑妃当下便甩了脸子,随意指了个错儿,罚红杏在大太阳底下跪足了一盏茶,过后更将她派去倒夜香,不许她接近正殿。
按理说,红杏乃宫正司调来的人,怎么着淑妃也该给三分薄面才是,可她那张脸当真让人不放心,淑妃娘娘再是仁善,也断不会由得她在跟前转悠。
倒是康寿薇,并不敢很得罪了红杏。
淑妃娘娘前往行宫时,她便特意将红杏留下看家,还把倒夜香的差事给换成了扫地,缺的家什也给她补足了,处处照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