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着,到底映不亮她的眉眼,更遑论这阔大的殿宇了。
贵人抬起手,缓缓摘下了头上的兜帽。
一张淡然秀致脸,呈现在微暗的光影之中。
正是充嫔。
这一刻,她的脸上,有着一丝淡淡的讥诮。
她半低了头,她自窗户眼儿里望出去,恰可见红线惶惶远去的背影,如丧家之犬。
“傻子。”充嫔呢喃地道,摇了摇头,面上的讥诮转作了怜悯。
几星雨珠自窗缝间掠入,扑上了她的面颊。
她取出帕子来拭了拭,复左右顾视一番,方才快步去到了后堂。
相较于阴冷空阔的前殿,后堂却是暖和得多了。
屋角放着一只大熏笼,炭火烧得正旺,一套烟紫色织锦衣裙铺陈于其上,旁边的砖地上,还放着一双楝紫色蝶戏牡丹宫履。
在熏笼的对面,则设着一具美人榻,榻上铺着狐皮垫,小几上还有茶水点心。
充嫔凉凉地笑了起来。
这里原先乃是小公主的寝宫,而此刻,屋中已然再也见不到小公主生前居住的痕迹。
荀贵妃这一步棋,走得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