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宝钗去了,自己则是去潇湘馆,不想探春也在潇湘馆坐着,见香菱进来了,忙问道,“宝姐姐家的事情可顺?”
香菱苦笑道,“怕是要委屈姑娘了!”
探春也知了不少事,即便红了脸,还是道,“这样险吗?”
香菱点头,“就是不知老太太准不准了,若是老太太舍不得,不点这个头,宝姑娘家怕是难了!”黛玉探春听了,都不言语。
薛蟠的事情停滞不前,即便薛家肯拿钱,那边依旧没个好说法。有宝钗的提点,薛蝌慢慢也摸出头绪来,于是只下面使用些个小钱,打点皂隶牢头,免得薛蟠吃大苦头,余下的只能先看着了。不过他回信也说了,贾王两家若是不帮着撕掳,事情怕是险了!
薛姨妈听了准信,忙对宝钗道,“都这会子了,若是在不求了你姨父,又或是通知你舅舅的话,怕是你哥哥再也回不来了。”
宝钗道,“这会子姨父和舅舅都不在京,余下的人怕是不会出了真力的。”
薛姨妈也知远水救不了近火,神情甚是悲戚,“这可如何是好了。”
“哥哥的事情一出,妈妈的精神头儿短了不说,便是我也一样的。里面嫂子每日里还……”宝钗说着一叹,“家中的生意若是再出了乱子,怕是哥哥最后的依仗都没了。”
薛姨妈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铺面没了收入,还能怎么样呢?只是无法罢了,“都是你哥哥不争气啊!悔当初没信了你宝兄弟的话,不然哪有今日呢?对了,你宝兄弟还没回来?”
“妈妈是真糊涂了,这些日子,我哪里进了园子呢?”宝钗说着又道,“不过妈妈一说宝兄弟,我倒是想起一事来。从前宝兄弟还念叨过蝌兄弟的好呢!”
薛姨妈道,“这又算了什么正经事呢。值当这会子说。”
宝钗道,“我是想着蝌兄弟也不小了,若是能寻一门子好亲,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
薛姨妈皱皱眉,觉得女儿今日怪得很。“咱们家都这样了,哪里还来的好亲呢。”
宝钗道,“我看探丫头便是极好的。”
即便薛姨妈一肚子愁事,可听了宝钗的话,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谁个不知探丫头好了?别看是个庶出的,老太太也宝贝着呢。哪里肯轻易许人?再说来,若是从前你哥哥的事情没出,咱们厚着脸皮,还好说一句,可这会子还说了什么呢?”
宝钗道,“不然,咱们这会子眼见坏事,老太太和姨妈自是不会看着。妈妈求一回,没准便允了。那时候,有探丫头帮衬一把,家里的事情就会顺很多。”
薛姨妈看了女儿一回,不明白女儿今儿是怎么了。却又看不出什么来,于是自己想了一回,不由眼前一亮。对了,当日鸳鸯说过的,有事也是好事,难道指的是这个?探丫头却是比岫烟强许多的。再说这会子真的成了事,那也算姻亲不是,蟠儿的事情,他们自会尽心。如此薛姨妈忙道,“我儿说的很是,说不得要厚着面皮去求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