谙吏治,被属员蒙蔽”的罪名被参,不日回京。如此一来,就连尤氏都慌了手脚。
再说薛蝌命人送回薛蟠的休书,探春又命人把休书送了夏家,两家如此算了了干系了。或许这便是至亲至疏夫妻的含义了。同一屋檐下是怎么都好,一旦没了情分,万事拉倒。好在去了夏金桂薛姨妈的精神好了不少,如此宝钗得了空暇,时不时去黛玉那边坐坐。偶尔说说宝玉,心中思绪倒是比之从前浓了许多。
这一日宝钗,探春几个又悄悄来黛玉这边小坐,几人坐了院里说话,眼见着秋风见起,黛玉不由惦记贾母。探春惜春也是一样,于是连带宝钗几人,坐车回贾府探视。不想才进了园子,便有角门上的老妈妈寻探春说话,只说鸳鸯姑娘平儿姑娘找了姑娘们几日了。探春等人便知有事,众人也不急着去贾母那边了。急忙命人去寻平儿来说话。
不多时,平儿风风火火赶了秋爽斋来,见了姐妹们的面便哭了起来。探春心里着急,扶了她道,“好歹说说,到底是怎么个事!”
平儿抽搭着道,“我们那个糊涂爷,把奶奶给休了!”
一句话把姐妹们唬的不成,“可是平儿糊涂了,这才几日了?前一回我们过来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子说休就休了呢?总要有个缘故才好。”
平儿道,“哪里还什么大不了的呢?只是哪一天,姑娘们走后,奶奶回去想歪着一会子,可巧二爷回来了,奶奶便问舅老爷的事。二爷说没个头绪,奶奶便说二爷不上心,宫里头的都掏弄出来个信儿了,何苦这个不知呢?又说下一回舅太太来了,定是要引了见老太太的。这样两人吵了起来。苦劝不住,奶奶说了不少从前的话,二爷发狠骂了一回,奶奶又说嫌他不好打发了她就是了。得了休书,她便什么都不说了。结果我们那个糊涂爷便写了休书了。”别个还好,独独黛玉听了平儿的话,心里翻腾的不成。紫鹃见黛玉似乎发了老病儿,紧忙扶了她坐了,喝了水才好些。
宝钗道,“凤丫头就这么的说走就走了?你也不说回了老太太太太劝劝。”
平儿道,“哪里想着真走了呢,那晚奶奶虽是拿了休书,看起来却也无异,晚上二爷去了珍大爷那边,奶奶还上去服侍了老太太一回。回来了还吩咐人办事。第二早上又吩咐我进园子照看一回,哪知等我回去了,人便不见了!”
“凤丫头自己走的?”
“姐儿也带了去。又带了小红和两个小丫头子。别的便没了。”平儿说完,再也站不住了,堆坐下去,哭了起来。众人都知为何的,如果凤姐带了平儿去,平儿定然不会这般伤心。
众人劝了一回,又问道,“老太太太太可知了?那边的大太太呢?”
平儿听大太太不由咬牙道,“怕就是大太太,大老爷说了话的,这才让奶奶寒了心。老太太和太太那边哪里敢回话呢?这些日子为了大小姐和舅老爷的事,以是急的不成了。这会子回了上去,哪里得了呢?”众人都是这个道理,却也无法。
正这功夫,丰儿跑了来。平儿忙问何事。丰儿道,“秋桐闹了起来,可巧史大姑娘来了,劝了几句。这会子留了我们院子里坐了。没敢让人上去的。”
探春道,“秋桐又闹什么?”
平儿道,“还能为什么呢?一准是见奶奶走了,想着要个说法。”
探春哼了一声,“怨不得二哥骂他们,这些个饿不死的就没一个好的。”
宝钗叹道,“倒也别说这些了,云妹妹这会子来了,又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