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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似乎被谁瞬间扯落,所有斑驳的光影在一瞬间皆陨去,万事万物皆落入一片黑暗的深渊之中,他们苦苦挣扎着,于是,一盏盏灯火此起彼伏,那些繁华绮丽的事物,逐渐重现了生机。
然而,有些生来就高贵的,却始终都处在黑暗之中,无人来点上一盏灯。
浮光破寺,两扇石门,缓缓分开。
“嘶”,仿佛有人在她肩膀上刺了一刀,动辄则咎,半个身子僵硬得不能动弹。她于一方软榻上缓缓起身,疼痛感不断惊醒着她淡淡的意识。
“好好躺着吧!”
眼神一厉,黎桑凤钰循声望去,只见他的皇兄正从石门外朝她缓缓走来,手中捏着一个碗盏,摩擦声骤起,身后的石门缓缓阖上。
“你跟踪我?”心中的怨愤早已遏制不住,她盯着她的皇兄质问。
黎桑非靖坐到榻子边,用药勺轻轻搅着热气腾腾的碗盏,并颔首朝其吹了几口冷气,良久,抬眸,将一勺药凑到凤钰的嘴边,关心道“快喝吧!”
被忽视的感觉犹如针扎般难受,她久久盯着她皇兄的面色,团团热气在二人面前翻涌而上,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黎桑非靖十分平静,手中的药勺一推再推,反复提醒着。
一丝浓浓的药味刺入鼻中,黎桑凤钰淡淡垂下眸子,朝那深黑色的汤药一瞥,再次抬眸之时,满脸皆是极不情愿之色“皇兄这是何意?我无伤无病,何须用药?”
看到黎桑凤钰这个样子,黎桑非靖极不放心,他皱下眉头,督促着。“钰儿,听话,赶快把药喝了!”
“钰儿没病!钰儿不喝!”听他轻轻呢喃,黎桑凤钰伤心极了,她将头拧到一边,不再看他一眼。
“钰儿!听皇兄的话,把药喝了!”黎桑非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沉郁。
听他声声担忧眨眼之间演变成逼迫,黎桑凤钰只觉得眼眶有几分刺痛,委屈难忍,她回头急切地问着“皇兄!钰儿没病啊!没病为何要喝药,为何!”
“皇兄说你有,那你便是有!皇兄让你喝药,那你便与我喝!”黎桑非靖压着嗓子沉沉道,面色忽然暗了下来,与那无边的黑暗无差。紧接着,恰似闷雷乍响“
喝了它!”
他的喉中仿佛含着一柄利剑,不然,他的话为何会这般残忍?黎桑凤钰含着一遍遍摇着头,与他相视,她只觉得,他的目光无比的冰冷,就像…就像!
就像狼骑上的风人!
细思极恐,黎桑凤钰的心猛地一颤,整个身子有些颤抖,她不敢再看她的皇兄一眼。
“我不喝,我没病,我不喝,我没病……”
裹着被子的身子,找不到一点温暖,她忽然觉得好冷,真的好冷!这哪里是人间,这分明是地狱!她忍不住收了收双腿,将身子缩成一团,就像一个受了刺激的孩子那样,连眼神都充满了迷惘。
悬在半空的手心早已凉透,而药勺里的药缩成一团,仿佛早已过效。他的手开始变得颤抖,一丝丝液体止不住地溢出勺缘。
听着耳畔连连抗拒声,黎桑非靖暗自寐了寐双眼,再次睁开时,原本冰冷的眸子忽然变得炽热。
药勺猝然坠落,一丝丝液体染上点点泥淖,他旋即起身,目光逼近黎桑凤钰之时,手中已经捏住整只碗盏。“喝!喝!喝!”
下颚被他两指无情地扼住,苦涩的液体一个劲灌入她的口中,她死锁唇瓣,誓死抵抗,眼泪止不住流入药液,与之混为一体。“不…”
求生的不断催促着她反抗,终于,她赫然掀翻了碗盏,一声清脆骤起,振动两处心扉!
她猛地攥住榻缘,俯下身子狂吐不止,苦涩的味道含在喉中,不可摆脱。
一滩液体,在黎桑非靖眼中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