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么突然?”白饵终究忍不住开口问。
“就发生在昨天早上。”阿祥略带惋惜地说“听人说,好像是这个白花莲前些天突然不疯了,一下子记起了以前的事,然后就想不开,服毒,自杀了。哦对了,白花莲的事你可能不知道吧,好几年前的事了,说到底,就是为情所困,走不出当年的事……”
他说着说,只见她缓缓转身,低着个头离开了,整个人就跟被雷劈了似地,他本想叫她,可欲言又止。
心里不禁自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跟她说这事?好易
无奈地撑着腰站在大门口,轻叹了一句“哎,这些天梅海是怎么了?不停地死人?生老病死本来也是正常事,可这一桩桩一件件,偏偏不那么正常?哎……”
走在前往间关莺语的路上,她仍旧不敢接受白花莲自杀的事实,直到停在了王孙路的路口,远远看见白府的大门上挂满了白幡……
白府门前聚了好多人,听人说,白花莲离开时的样子很凄惨,她将自己锁在房中不让任何人打扰,婢子们破门而入时,白花莲躺在地上,身子已经是冷的了,手里还攥着一瓶毒药,案子上,有她身前留下的最后笔迹,纸上写着年少时与她青梅竹马的少年的名字……
白饵将自己锁在云水阁中,一个人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脑海里不断想象着当时白花莲临死之前的样子。
痛苦,煎熬,折磨,纷至沓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当整个白府都在庆祝,白花莲恢复了记忆,不疯了,不傻了,大家都不用再陪着她演戏了,没有人知道,白花莲的痛苦不堪。
她不明白为什么白花莲要自杀,她想啊想自杀的事情再往前推一点点,她想起了茶楼上与白花莲见的最后一面!
当她整理好李相逢的遗物,行走在间关莺语之中,望着忙碌不堪的歌楼,听着回环曲折的音律,一切明明那么熟悉,什么都没有改变,可那种孤寂与恐惧就像是一场暴风,不可操控似地,将她紧紧包围,而她能做的,便是,倚在每一个和李相逢一起倚过的栏杆上,坐在每一个和李相逢坐过的地方,蜷缩着身子,不停地用回忆作斗争。
“你?登台歌女?你说你是歌女我都可能不信,你还登台歌女?”
“好歹也是你干大事的见证者!你想啊,你突然之间就干了一件那么伟大的事情!内心一定很喜悦,那怎么表达喜悦呢?自然是找个人说出来啊!于是,这个时候,我——李相逢,刚好在你身边,认真地听你分享这件伟大的事情!喜悦——你的喜悦!成功——你的成功!”
……
她笑了,像一个斗争成功的胜利者。
“你要死啊!上台前,不是让你记得阖上吗?”
“我一着急干别的,给忘了!你别急呀……”
“我跟你说,我没时间跟你掰扯!我要是误了下一场!你也完了!”
……
“那我们上元之夜一起去放花灯吧!”
“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
“那我会很伤心很伤心很伤心伤心到一整夜都睡不好!”
“那如果说,我愿意呢?”
“那我会很开心非常开心超级开心开心到跳起来!”
“好!那你跳起来吧!”
……
终究,她还是忍不住落泪。
锣鼓已经敲响,第五场演出的帷幕缓缓拉开,歌台下掌声如雷,与此同时,烟火小院的烟囱已经飘起了白烟,各处院子的短工也忙得不停,都在为演出结束那一刻做准备,训练馆里的歌女还在为晚上的演出挥汗如雨地练习着,那绚烂的红霞,宛若游丝,已布满了天空。
那时,风也好,花也好,人也热情,独她一人,在这个早已空荡荡的地方,失声痛哭。
间关莺语的大门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