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的隐情,你又怎么会那么清楚?”
“我……”将云顿了顿,半低下头,解释“这几年我都代表践月令来这里守夜,每年总能听到追云令的人和摧花令的人秘密谈起此事,左听一点,右听一点,再加上平时的耳闻,便有了今天和你说的这些。”
白饵略微点了点头,然后陷入了沉默。
气氛幽地安静下来,将云缓缓抬眼,不禁问“你在想什么?”
白饵道“我总觉得,咱们这位前任司主救援楚华军的行动,有问题。”
“有问题?”
她并未作解释,而是问他“你听过‘神将司鼎盛三十载’吗?”
“怎么会不知道。”将云回答“前任司主弱冠之年接过神将司司主的大任,是神将司百年来,最年轻的一位司主。也是这位最年轻的司主带领着神将司走向了鼎盛时期,从那时候开始,天下无人不知神将司的威名,无论是哪个国度的朝廷,提起神将司都要忌惮三分。”
白饵点点头,道“神将司之所以能走向鼎盛时期,其背后定然以严酷的司则作支撑,而掌则的人便是这位的前任司主,他教得每个杀手冷酷无情,自己焉能不以身作则?纵然传言前任司主与楚华军大将魏新再怎么交好,我想,无论发生什么,前任司主的立场断然不会轻易改变。”
“你是说,前任司主不可能因为他与魏新的交情去救援楚华军?”将云不禁问,见她迟疑了,他若有似无地笑了笑,“可事实就是如此,它并非传言,前任司主真真切切地去了红貉谷。况且,情义这东西,谁又能说得准呢。也许前任司主收到那封救援密函时,面对冷酷的司则,内心犹豫过。但不可否认,他到底是突破了自己的内心。有一点,你也别忘了,如果前任司主当真是无情之人,当初又何必与魏新相交?”
白饵暂时没有言语,而是心中纠结是啊,前任司主的确去了红貉谷,楚华军也的确得救了,那么问题出在哪里了呢。4e
这话又说回来,她从未想过,有一天,有一个神将司的杀手会在她面前说出情义二字。她笑着问他,“你知道什么是情义吗?”
“危难之时,鼎力相助。”将云理所当然地脱口而出,但见她笑而不语,不禁疑问“怎么,我说错了吗?”
“你说得没错。”白饵赞同地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又道“但那不是真正的情义。”
将云顿时皱了皱眉,可她却没再说出下文,着实令他不解。
良久,将云心中的问题没有答案,可白饵心中的疑问,却有了一丝豁然开朗之象。
大雪弥漫天空,红貉谷的雪地上,新添足迹。
“这个地方,熟悉吗?”柳四娘手执灯盏,停下来问他。
黑夜中,明明晃晃的灯火映着凄清的雪色,一派故景当年的景象,他一双眼睛饱含晶莹之色,环视周遭间,眉宇间尤其苍凉,道“九哥在时,无论他身在何地,这一天,必然会赶回神将司,将我带到这里。这里虽已不在是当年的模样,可一切在我心里,却再熟悉不过。”
柳四娘独立,道“焚香、斟酒,祭拜一下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火的气味,燃烧的纸钱将雪地映得透红。
身上披着的雪袍落在雪地,将离跪在那里,拜了又拜,将手中的线香缓缓插落雪中。
九哥死后,他听从九哥的叮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起初他不解,后来才知道,原来九哥怕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怕自己对父亲的死抱有疑虑。
十年了,再次来到这里,真真是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将离,你可知,我为何要带你回到这里?”昏黄的火光将她一袭倩影拉得格外冗长。
将离静静地注视着面前跳跃的火星,沉声道“一切从这里开始,必然要从这里结束。”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