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看向家员沉声吩咐“调头。回秦淮。”
“回!”那家员瞠目了一会儿,才把断了的声音接上“回秦淮!?老爷不是说不回去吗,怎么突然又……”
昨天二房夫人的家书传了一路,信中各种紧迫说不清道不明总归是白府的天要塌了!
他们一行人停下来怎么劝也劝不动,老爷非要坚持继续赶路。
历经千辛万苦,眼看这离南陵就不远了,突然要调头?
这一折腾谁受得了啊?
白礼忠没有解释什么,态度和昨天不调头一样坚决,那沉默的脸色摆明了就是要调头。
那些伙计听了消息已经开始在丧气了,家员不免向老爷劝“老爷,咱们再走得快些,今天天黑之前便能到南陵了……”
白礼忠跟家员的思路完全不在一条线上,又交代道“这次回程,我们不按原路返回。”
“不按原路?”
“避开所有市镇,全部改走山路、水路。”
家员和众伙计彻底疯了。
白礼忠独自垂眸,看了眼手里抓着的信。
……
与此同时,秦淮城中,燕才人因冒名顶替一罪,五日后开刀问斩的消息已是不胫而走。
临斩前最后一个晚上。
庆云宫,凤起殿。
司徒皇后倚靠在榻上,眼前是一片宫人们传灯的身影。
此时,将金杯回来了,她忙坐起身子,正想说什么,金杯却先摇了摇头。
司徒皇后眼底的黯然一闪,不禁微微叹息“她竟,还是什么也没说……”
见状,金杯和银鸭不禁对视一眼,眉心都是皱的。
司徒皇后微微低下脑袋,揪着手心的帕子扶着心口,声音顿时满是哀婉“……本宫,这次是不是做错了。”
被这样的声音一惊,银鸭忙过去说“娘娘!这话从何说起呀?好早之前君主便派了旨意过来,将后宫之事全权交由您打理,无论位份几何,无论罪责大小,一律由您论罪、裁决,不需要请示任何人。您而今只不过是论罪行事,何来做错一说?像发生燕才人这种事情,放在前朝直接就诛九族了,宽限了这么多天处刑以给她申辩的机会,已是最大的仁慈!娘娘,都是您平日里对待那些犯错的人太过宽容了,而今碰上这种大事,要下决定时才会犹豫不定。”
金杯站在那盯着她,满脸皆是不耐之色。
银鸭的语调竟果决起来“娘娘!您听银鸭的,相信自己这次做的没错!作为六宫之主,就该拿出这份杀的气魄来!日后才能震慑整个后宫!”
娘娘平时就是太不问外面的事了,这次给了那些人钻空子的机会。
这次对燕才人之事公开处刑何尝不是杀鸡儆猴,杀一儆百?
这后宫的风气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然而这些话还没等银鸭说出口,便被金杯挤兑开了。
“哎哎,你推我做啥?”
“到点了,快些去看看娘娘的药好了没!”
把银鸭推走后,金杯神色转了转,矮下身子过去帮司徒皇后整理衣袍。
殿中一下子静了许多,司徒皇后独自思量了许久,目光轻轻移了移,忽然开口问“金杯,你觉得如何?”
金杯低着头想了想,不免说“抛开燕才人的罪不说,金杯觉着可惜。”
“可惜?”司徒皇后目光定定。
金杯抬头说“以前,整个后宫似是跟天盛宫完全脱节了似地,君主的心完全放在了政务上,可自从燕才人进了宫之后,君主对后宫的关注明显更多了,而且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了。燕才人如果不在了,不知以后这后宫会如何。”
司徒皇后想了想,神色微微动了动,自说自话道“你说的对,抛开罪名不说,燕才人和君主这段际遇,的确是,难能可贵的。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