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有些困顿,仍旧有些不相信,便仰起头,试图靠着门缝观望,从而引起太傅大人的注意。
的确很巧,太傅大人的眼神确实看过来了,只是那眼神只是一瞬,漠然的一瞬。
“石大人快走吧!”
他沉下头,顿时觉着浑身不自在,这种不自在源于满屋子的风人之于一个仇人的尴尬,源于十多年的共事之于初来乍到的孤僻,更源于寄人篱下那种纯粹的自卑。
他以为自己是个脸皮极厚,可以随时豁出去的人,直到现在才发现,若没有一个值得他信赖的人挡在他前头,他便要卑微到尘埃里去。
石蹇走在离开明德殿的廊道上,忽然觉着好迷茫。
“诸位要明白,如今太子虽然失踪了,但那些既定的宏图大志不会消失,我们可以等太子,但庆国大典不会等我们,此次机会一旦错过,便难再得。”李太傅肃然道。
“好!我等定不负太子所托,殚精竭虑誓死为太子、为黎桑之未来谋一条出路!”
卫率张通群领众东宫官于太傅大人面前慷慨激昂道。
望着殿中一张张精神抖擞、热血沸腾的面容,李执的心中很是欣慰,他想,若是太子在某个地方看得见,听得到,心中定然欣喜万分。
他广袖一扬,下达命令:“太子卫率张通听令!”
“卑职在!”
“速至亡奴囹圄任廷尉一职,稳操狱中兵权的同时,务必盯牢昌王,莫要让他给逃了!”
“卑职领命!”
“中盾贺兰词!”
“卑职在!”
“朱雀街以及秦淮一带布兵设防的主线支线尽快落到实处!”
“卑职领命!”
... ...
该做的战后准备已提上日程,真正既定的战场运转,却终究取决于一人。
待东宫官散去,李执负手凌立,举目望着身后墙上一帧由金丝线勾勒而成的秀丽江山图良久,扬手唤来小厮。
“太傅大人有何吩咐?”
“备轿,去秦淮河畔,雨花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