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贺乘地铁去上班了,但并没有在办公室找到钱总。
钱总的孙子前几天结婚了,孙子刚刚从法兰西留学回来,说话做事都很西式,不想办华国传统婚礼,于是钱总特地为孙子包下了半个巴厘岛,给他们办了一场西式婚礼。
孙儿办完婚礼就去度蜜月了,钱总却没从巴厘岛回来——顺便在那儿休个长假,散散心。
钱总年近花甲了,记性越来越不好,之前他被删除了有关系统和赵贺的记忆,再见赵贺的时候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删除记忆的后遗症越来越不明显了,他对赵贺的那种特殊的感觉也逐渐消失了。
有位国学大师说得好啊,华国人几千年来一直如此年轻的时候的思维模式,总是以儒家为主,道家为辅,所以积极入世,拼搏进取;年老的时候就会反过来,道家为主,儒家为辅,向往清静无为,安度晚年。
打拼了大半辈子,如今孙儿也办完了终身大事,作为一个有些传统思维模式的华国小老头,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事业有成,蒙荫子孙,够了,不是吗。
人啊,特别是上了年岁的人,一旦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就真的会开始彻底放空了。
所以,他不想学“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曹孟德,他萌生了退休养老的念头。
既然都要清静无为了,那赵贺这个人自然也就被他抛诸脑后了。
说到底,赵贺被他提拔,并不是因为看中了赵贺有什么才华,只是眼缘好而已。
现在连“眼缘好”的感觉都没了,自然也就不再关心赵贺了,随他自己发展好了——有本事就往上爬,没本事就被淘汰,没什么好说的。
不管哪家公司,每个大领导身后都有一个察言观色能力满级的秘书,前段时间钱总对赵贺的样子太过积极,那态度好到让人误以为赵贺是钱总在外多年的私生子。
上行下效之下,公司都把赵贺当成了一号人物。
这一两周,钱总再也没提过赵贺这个人,所以公司里的风向又过了,墙头草们可都是人精,所以赵贺今早没找到钱总,也没人跟赵贺解释前因后果,只说领导出差了,敷衍两句完事儿。
赵贺察觉到了异常,不过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宠辱不惊他还是能做到的。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边,坐下,果然,和去日和国之前不一样,今天就没人给他端茶送水献殷勤。
就连那几盆苍翠欲滴的盆栽,都被人搬走了。
赵贺心里多少有些郁闷了,不是因为这坐冷板凳一般的待遇,而是担心自己的计划受阻——他本来是找钱总求职的,让他有机会出国“历练”,以防自己把更多怪物引来华国。
现在钱总不在,他很担心夜长梦多。
今天是周一,是市场部开例会的日子,大家都在准备开会的材料,并没有人来通知赵贺到哪个会议厅开会。
一些之前还眼红赵贺的人,现在正一个个等着看着赵贺笑话呢,说实话,连他们都替赵贺感到尴尬。
说来也怪,现在已经快9点了,按照往常来说,会议应该已经开始了才对。
即便钱总不在公司,市场部的副总也是在的。
“各位,今早的例会延期到下午开。”市场部办公室里,副总亲自过来通知道,然后目光扫视了一圈,找到了赵贺,笑眯眯地走了过去“小赵啊,来,跟我来,有事和你商量。”
赵贺眨了眨眼睛,心道这位王总之前和自己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现在这副憨态可掬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副总并没有带赵贺进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带着他进了电梯,往大厦的顶层而去。
赵贺知道,顶层是集团总裁的办公区,这意思,难道是总裁要见自己?
可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