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将棋,人总是会有误判的时候。影响国际局势的偶然因素太多了,像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斐迪南大公不死……”
德语系的植芝邦昭教授打断了国立教授的话“确实人类历史上充满了各种看似偶发的事件,但是人类历史的总体是可以预测的,偶然的事件背后隐藏着必然性。斐迪南大公不死,一样会有别的什么理由引发战争。
“就算所有的偶然都不发生,按照沙皇俄国的史料,沙皇本来也准备在完成全部战争准备之后进攻普鲁士。按照俄国的时间表,最迟1920年一战就会爆发。”
国立教授反唇相讥“哼,机械史学那一套!”
“是唯物主义史学!”
“都一样,这套史学完全忽视了人类是一种经常做出非理性行为的生物!”
“你会这么说,说明你根本不了解唯物主义史学,对一个不了解的事物妄加评论,这种行为是典型的学术盲动!”
“停一停!”哲学系大山教授打断了两人的争论,“现在不是争论学术问题的时候,现在是在讨论学校行动方针问题。”
大山教授年龄最大,虽然他哲学系的学生都进了没什么卵用的行业,学生的影响力可以说是在座的教授最弱的,但年龄最大这种时候说话就有份量。
而且因为哲学系牵涉的利益纠葛最少,所以大山教授经常扮演调停人跟和事佬的角色。
两个教授偃旗息鼓后,久保利佑一教授又说“千江教授驾鹤西游那天,很多教授和学生都在现场,包括我,还有德语系的海老一副教授。”
说着久保利佑一教授看了眼植芝教授,后者点头“确实,一夫跟我说了这事。”
“所以我们都听到了,千江教授确实先辱骂藤井同学像妓女。”久保利佑一耸了耸肩,“天呐,卖卖新闻倒也罢了,周刊方春讲的居然是真话!”
国立教授的表情很不好看“久保利教授,这种事情对我们整个大学的声誉都有非常严重的影响,你应该……”
“国立教授,当时在现场的,还有那个桐生和马,您不觉得奇怪吗,一个东大的学生为什么会在现场?”久保利佑一教授看着
国立教授一脸铁青“你的意思是……”
“桐生和马,可是周刊方春的熟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周刊方春捧红的也不为过。他在现场,时隔一周后周刊方春出了专刊,考虑到写稿和排版、印刷的时间,这甚至可能从一开始就安排好的,您怎么敢保证他手里没有录音带?”
久保利佑一一通话说完,国立教授眉头都皱成川字型了。
“这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桐生和马会牵扯进这个事情?他完全没有相关的利益啊。”
久保利佑一两手一摊“桐生和马只是个十八岁的年轻人,您把他想简单点,说不定只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你的意思是,他只是因为藤井美加子同学被千江教授威胁,不让她毕业,就采取了行动?”
久保利佑一点头。
国立教授摇头“不不,就为了这个弄死一个大学教授,这风险太大了……”
“我可没说桐生和马弄死了千江教授,”久保利佑一教授赶忙说,“就我在现场所见,千江教授吐血而亡,根本就是咎由自取。这事儿真的怪不了藤井同学。”
话音落下,植芝教授冷笑一声“归根结底还是他学术水平太差,几年前他就判断美国会继续针对中国,结果基访华了,他也从好几个国际关系智库卷铺盖滚蛋,现在又丢了这脸哼哼哼。”
“植芝教授,矜持一点,人都已经死了。”大山教授劝道,“不过千江君的学术水平,是有点丢我们上智的人。”
大山教授都这么说了,国立教授也不好说啥,他是主席,但大山教授辈分资历更高,面子还是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