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压抑着内心想把香水摔得粉碎的冲动,握着瓶子的手指节都泛白了。
哇哇哇——
旁边摇篮里的陈子麟醒了,撕心裂肺哭起来。
“丫头片子赔钱货,整天就知道哭,丧门星!”陈老太太没好气地啐道。
墨羽高高扬起的手,因为心中残存的一丝理智轻轻垂下,将香水放回快递盒里,然后开始一边带孩子一边做饭,忙得不可开交。
下午,莫皎洁的车在陈致远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抛锚了。
看着她大着肚子在路边打电话,鬼使神差的,他让司机路边停车,然后打开车门下车,迈着长腿走了过来。
莫皎洁挂了电话,看见他突然出现在面前,只是神色淡淡。
“怎么了?”陈致远关切地问道。
“车出了点问题,保险公司的人得过一会才到。”莫皎洁额头上沁出细密的香汗,脸庞因为热意而有些潮红,夕阳下可以看见她脸上细细的绒毛,就好像一颗成熟的水蜜桃,带着某种致命的蛊惑。
“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鬼使神差的,陈致远就说出了这句话。
分明就知道她只要一个电话,分分钟就会有无数男人前仆后继来送她回家。
莫皎洁贝齿轻咬着红唇,黑白分明的美目无辜地看着他,迟疑道,“可是,不太好吧,你女儿还等着你回去抱她呢!”
“家里有保姆会照顾她,”陈致远淡淡地说道,“还是先送你回去。”
他说着,有些迟疑地伸手,拿过她的包,特意让她走在车道右边。
陈致远抬起手敲敲驾驶室那边的玻璃车窗,让司机下车看着莫皎洁的车,等保险公司的人。
而他自己开着劳斯莱斯,驶向莫皎洁家。
当然,并不是莫家,而是她在市中心的房子,他们曾经的爱巢。
副驾驶上的莫皎洁从包包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剥开后轻轻放一颗嘴里,口水融化糯米纸之后,浓郁的奶香在腮边绽放,随着她的呼吸在车内弥漫开来。
陈致远修长的大手稳稳握着方向盘,目光一瞬不瞬看着前面的路。
“你……现在怎么爱吃糖了?”他记得她以前分明说过,小孩子才会吃糖果。
“还不是因为以前你让我心里太苦,每次感觉难过的时候,就会吃点甜的缓解一下,久而久之就习惯了。”莫皎洁半是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我……”红灯之际,陈致远侧过头看着她,正准备说什么,她笑吟吟递过一颗糖,“要不要吃一颗?”
陈致远微愣,好久没有看见她这样对他笑了。
究竟有多久呢?
似乎自从爆出他与墨羽密会的新闻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这样深情如水的目光和发自内心的笑容。
就在他愣怔期间,莫皎洁已经剥开糖纸,将奶糖喂进他唇峰明显的薄唇里。
她的手指似有若无擦过他的唇,他还来不及感受那种肌肤相触的感觉,她已经收回了手,胳膊肘抵着车窗,撑着头。
糯米纸的味道混合着奶香味在嘴里蔓延开来,陈致远咽了口口水,轻轻开口了,“很甜。”
莫皎洁这才仿佛想起,“我都糊涂了,你讨厌甜食的。”
见她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脸茫然无措看着他,陈致远只是轻轻摇头,“无妨。”
莫皎洁笑弯了眼,如孩子般一脸天真地说道,“是吧,吃点甜的,心里就不会觉得那么苦了。”
陈致远下意识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奈何此时红灯已过,后面的车已经按起喇叭开始催促。
他顿在半空中的手再度握住方向盘,启动了车。
来到小区楼下,陈致远熄了火,眼睁睁见她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情不自禁开口了,“我……可以上去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