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妃娘娘说这些话时正看着林正玥，但这些话既是对林正玥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众人自然明白是因为什么。

林正玥听后有些微的迷惘，她也想为侯府做些什么，只是过去她从未想过自己一个微末的庶女能给侯府带来多大的帮助。

正当她迷惘时，林妃娘娘继续道“我从不觉得女儿家便不能延续家族的荣光，只是我们选的这条路更难走一些罢了。”

在场的人以为林妃娘娘只是在训诫侯府的小辈，要修己身，为侯府多做贡献，可只有老夫人知道这些话背后的含义。

也便在此时老夫人看林妃时的眼神发生了一些变化。

年轻的容颜和威仪的神情提醒着眼前的人们，她是身份尊贵的林妃娘娘。

可即便她隐藏的再深，老夫人依然能从她深色的眼眸里察觉到一抹类似悲伤却又不是悲伤的东西。

老夫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默地看着眼前的林霜，觉得这二十几年的宫廷生活即便把人淬炼到了这种地步，却依然没能消去曾印在她心头的痕迹。

老夫人内心叹息一声，说道“娘娘为圣上付出了青春及所有，能常侍在圣上身边，这既是娘娘的荣耀，亦是侯府的荣耀。”

林妃闻言没有说话，只点头想老夫人致意，她明白大嫂说话的含义。道理她很通明，可并不代表她内心不会痛楚。

思忖了片刻，林妃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看向林正玥的眼神多了分慈爱。

让她明白道理即可，以她的年纪在家中最多还能呆两年，那便再让她幸福些时日吧！

林正玥此时内心有些忐忑，对于这位妃子姑姑的话也很迷茫，她紧张地觉察出这些话可能指向着自己的终身大事，神色不免有些担忧。

“好了，娘娘难得回府一次，还是多尝尝家里的味道，对于小辈们的照拂提点晚些再做也不迟。”老夫人温和说道。

“大嫂说的对。”

“可惜正德回不来，要不侯府的两辈孩子便都凑齐了。从前你未入宫前，正德那孩子总缠着你这位姑姑，最是喜欢你，有时连我这个当娘的都要嫉妒。”

老夫人轻笑说道，席间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了起来。

“我也很想念正德这孩子，不过他已经不是从前我眼里的那个孩童，如今可是能独当一面的侯爷了。”

林妃说完，想想又觉得好笑。

“话说正德已过而立之年，但在我眼里总觉得他仍是个孩子。”

这点老夫人也深有同感，大概每个做长辈的都是这样吧！

程烟云开口说道“在西南时，侯爷时常向我提起儿时在侯府里的时光，还说小时候常去姑母房里玩耍，因为姑母的闺房里总是有很多的点心备着。后来还因为侯爷偷吃的甜点过多，被母亲责罚过。”

林妃闻言笑了，“他到还记得。侯爷小时候皮得很，可没少受大嫂的责罚。哪知自从有了弟弟他便像是变了个人，立马有了当兄长的稳重与威严。”

“我从来不知大哥还有顽皮的时候，小时候教训我时，我总以为他是世上最稳重的兄长。”林正轩说道。

“恩，侯爷在人前还是很稳重的，尤其是教训人的时候，不威严些怎么把人镇住。但私下里嘛，这些年他越发的活泼了，但也正因如此，嫣儿喜欢他这个当爹的都比我这个当娘的多。”

听着程烟云话里的醋意，席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虽说林妃娘娘身份高贵，但毕竟是从侯府出去的，如今又是在后宅的小家宴中，众人小翼陪伴了些时候，便慢慢不再拘着，自然地说起家常话来。

席间气氛渐趋轻松，大家都觉得侯府出身的林妃娘娘虽说有些高冷但却是个很好的人，就连门外的妾室和仆妇们都这么觉得。

……

夜里，林正轩去了紫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