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疼得额头都冒出了汗珠。
赵婆子也算阴狠,她专捡一些私密的地方下手,就算有伤,她也不怕别人会发现。
难道云儿还敢脱光了让别人验伤不成。
云儿从前总怕把事情闹大了让夫君担忧,大多时候她都是默默忍下婆婆的责打。
可今日不同,婆婆越是怒火中烧,越是失去理智对自己下狠手,那将来的事情越好做。
所以她虽挨了几下,却没有像从前那样服软求饶,而是用愤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赵婆子,这可把赵婆子气得够呛。
“好你个贱人,竟然还敢瞪我?老大你快过来,老二婆娘要造反了。”
赵婆子越是这样说,云儿越是瞪着她,气得她险些翻白眼。
从前作威作福惯了,以为拿捏云儿就像玩儿一样。
哪知今天她忽然长了脾气,不肯顺服了,赵婆子哪受得了这种变化,拉着云儿就扇了一耳光。
赵勇和媳妇跑到跟前也是毫不客气,拉扯着云儿就打,碰着哪儿打哪儿,也顾不得只留暗伤了。
就连赵勇的孩子都在一边加油助威,用他稚嫩的童声叫嚣着“打死她,打死她!叫她有肉不给我吃。”
云儿极力自保,还趁机胡乱抓了赵婆子几把,激怒得赵婆子更加疯狂了。
她边打边骂“让你个贱人不服气,看我不打烂你的脸。告诉你,打死你都是轻的。你若是不肯给我赵家做牛做马,惹怒了我,等老二一死,我就把你卖到窑子去,让你个娼妇生不如死。”
赵婆子越骂越来劲,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正当她们一家老小打得欢畅时,忽然有人将她们拉开了。
赵婆子不由一愣,这才想起此时不是在自家的屋里,而是在田间地头呢!
如今地还没翻好,没有庄稼遮挡,刚才她们一家的情形,隔着二里地都看得见。
赵婆子定了定神,一看拉开自己的是村里的吴婆子和她两个儿子,心道不好。
再看云儿此时已经被紫芙和妙竹搀扶了起来。
“我说赵婶,你也太欺负人了。我才离开了多大一会儿,你们一家子就如此对我妹妹,亏我大老远的将水牛借给你家用。你们就是这么表示感激的。”
紫芙掏出怀里的帕子,帮云儿擦拭染上尘土的小脸,满眼的疼惜。
“是啊,赵家嫂子。老二媳妇多温柔贤惠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吴婆子本不愿意多管闲事,可眼前的一幕就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哎呀,老吴媳妇你误会了。是我儿媳妇她有错在先,她不听我的话,还目无尊长胆敢忤逆我。我这才不得以对她动了家法。”
赵婆子狡辩道,可目睹刚才那一幕的谁会相信。
“家法?真是笑话。谁家的家法不是在家里施行,哪有跑到田间地头来的?再说你赵家的家法就是一家子暴打媳妇?就连小孩子都在一旁助威,你们行的是哪门子的家法,简直笑死人了!”
妙竹看云儿一身的伤,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赵婆子一听脸唰的一下红了,恼羞成怒道“哪有你个死丫头说话的份。这是我赵家的事,你管不着!”
这时紫芙才从容地开了口“赵婶子,我为我妹妹才来到你们长坪村,本是看着亲家的面子,连家里最贵重的牛都白给你们使用。”
“我觉得我们白家对亲家够好了,哪想到你们竟是个黑了心的人家。娘家人尚且在此,你们就敢如此对待我妹妹,若是我们不在这儿,还指不定要下怎样的狠手呢!”
说着紫芙还适时地抽搭了两下,一副委屈又痛心的模样。
吴婆子的两个儿子一看,都恶狠狠地瞪着赵婆子一家。
紫芙可是他们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竟险些被这家人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