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的驭人之术是很多变的,他混,有混的道理。这些老王府子弟从小锦衣玉食,哪个不是娇宠养大,能不作天作地?你不混,驾驭不了他们。
如今不同以往,大家族里一个老爷一生一群,现在都是独苗居多,驾驭得了这些混霸王,相当于就是握着他家老爷了。所以,多多必须混,且要混得比任何人都能服众!
当然,本性里的多多像变色龙,是很能“随机应变”的,你是个正直的人,他也能同你比“正气”,用完全不一样的面貌收服你。于是,与任何一个“混世魔王”不同,多多很得人心,得各类人心。
梅粒也是个聪明人,他深知多多为人,也晓得多多这么待他不乏“政至需要”。但,毕竟好处都被他得了,多多说一不二,为他着想办的事没一件不令梅粒满意——人都是知恩图报的,梅粒内心而言,是服他的。
回驻地的车里,
坐在副驾的梅粒仰靠着椅背,双手交握在前,浅笑,“这女的,也不过如此。”
“是呀,平常摆得个贞洁烈女的样儿,看上的,还不是个有妇之夫。”开车的宇乐也笑。
是呀,弄清楚了,这个邓锦文果然心有所属,结果一探呀,是他父亲巳令部一个叫陈思远的高参。这个陈思远,已婚,一儿一女,跟这个邓锦文若即若离,搞不清白……
“所以说啊,女人呐,要么纯要么贱,别走中间路线,作,也作个纯粹出来呀。你像多多他姐,爱死佟话,甘愿做小,甚至和老梁家脱离关系,作也作得坦坦荡荡。”梅粒摆摆头,“最烦这种又当表子又立牌坊的……我看,送多多跟前,那他是不得看上。”
“那就不送了?”宇乐问,
“不送了,我还怕丢不起那人。不过,还没哪个女的在我跟前立牌坊立起来过。”
“明白,你就等着好戏看吧。”
……
“今古情场,问谁个真心到底?
但果有精诚不散,终成连理。
万里何愁南共北,两心那论生和死。
笑人间儿女怅缘悭,无情耳。”
长生殿,长生殿,直叫人听得愁肠九转,缱绻悱恻……
王羊眼眸愈发迷离,
她学上得少,不意味书就读得少。她爱戏,也能唱,且时常如痴如醉,说明她懂,也没少钻研这方面。
她常想,听戏就跟大梦一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性情中人拘于其中,套用王静安的宇宙人生论,进去出来,就看个人的造化了,其他的索性都投了水,哗啦哗啦流走……
王羊看戏,多多看她。
这真是个如戏梦里的女子,如泣如诉。有时,你看她呢喃唇齿,跟着咿咿呀呀,动情处,眼眸湿漉,仿若在戏中走不出来……多多不停亲吻她,情浓时想要,王羊也能化成水满足他……台上,皇家的华丽如此大张旗鼓;台下,黑蒙蒙里,两团人影涌动。多多想,确实再找不到第二个能叫他这般情难自禁,王羊,本身就像一个梦……
正带劲儿,王羊的手机响起,
说实话,王羊现在也喜欢和多多做,多多太会把握节奏了,让她每每发疯,她渴望这种摸天的感受……
抓了几下,才把手机抓稳,
放到耳边“喂…”
此时,坐车里的梅粒立即起身!眼眯起来,但声音还是轻,“在干嘛呀,”
“看戏呢,”王羊咬唇,迷离的眼望向上头的贵妃,她在与高力士话别……
多多咬她耳朵,那头梅粒的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更紧潺着她,
“哦,哪儿看戏呢,这么没劲儿,”梅粒轻轻出口气,还带着笑,
“戏里她要死了……”差点儿王羊就“嗯”地喊出来,她多么用力地捏着手机、头挨着桌面,眼里媚出了一个梦幻的世界,是她要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