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姐姐,都在这里,你不想和他们守在一起安稳过日子,非得参和进京里的事不得安宁,连累小璟,连累雪家么……”
当时银河心上太乱也太难过了,被老公主这么一说,心是灰了,颓了,觉着就这样安身立命了吧,
但是,随着日久天长,她时常来到父母墓前,来到不远处姐姐一个孤零零的坟冢,伤心愈盛,也愈发感受不公,更好奇,到底胡育颜那亲妈和我家是什么关系呢,搭我姐一条命进去,还要把我的一生就此祸祸去……
她和胡育颜这叫“私奔”吧,
坐飞机都坐了好久好久,下飞机也是郁郁葱葱,美好得一如世外桃源。
她和胡育颜盘腿坐在湖边,忽然间两个人话都变得多起来,
胡说,“我的出生是家族的意外,所以基本属于野合、疯长,从小没人指点。在长大过程中,我慢慢发现,对于个人的成长和欢喜,或许更快更稳妥的捷径是找个适合的宗教,但是我们这代人从小就被挑断了宗教的脚筋,长大之后再也不能充分体会这种崇高。整个星空不可得,路上有偶像,仿佛一颗星星似的,也好。”
银说,“我邻居的一个姐姐,眼睛挺大,头发很滑,曾经语文和数学考了两个满分,我叔父说,你瞧瞧人家,好好学学。我当时觉得,我仿佛一条狼狗,叔父说,去,学学谁,我就扑上去。后来,这个姐姐很快得了厌食症和失眠症,每天想着再考双百,却再也没考到过……”
胡说,“世上一切都是游戏,八万年前,原始人取火、狩猎、采集、做贝壳项链。八百年前,蒙古人打猎、攻城、掠地。今天,我们进财富五百强、做对冲基金、搭便车周游地球、订制一个岛屿、爬遍地球所有的G点(南极、北极、珠峰),把大理、拉萨和香格里拉活成一种新的宗教,都是!”
银说,“烟雾飘的每一刹那都是确定的,但是每下一个刹那都是不确定的。一期一会,冥冥中自有定数。一切是浮云。若你暗自发力,烟雾在瞬间扭转方向,也可拍向海棠,树干动摇,落英缤纷。”
各说各的心事,胡言乱语,彼此聆听,听又没听见去……
看上去极致的美景跟前,挺浪漫的画面,却被胡育颜递过来的一壶酒毁了尽,
“来,酒断愁肠,不醉不归!”
他举起酒杯,
银河竟想也不想,一口抽干!她太累了,也茫然得错乱了,
没看,
胡育颜看她抽尽这口酒后的,似“同归于尽”的眼神。
这壶酒,
算他毕生精心配制,
有白酒,有红酒,当然也有黄酒,
香气扑鼻,甘甜爽口,回味无穷……酒断愁肠,也,魔艳穿心!
里头除了有大量“一滴即滟”的“妲己醉”,关键,还有黄酒啊!胡育颜这也算“无巧不成”,“妲己醉”只怕都是次要,黄酒才是雪银河的毒药!
银河保留着最后一丝清醒,哭喊着“不行啊!我们是……”
胡育颜红眼按下遥控器,梦幻的湖边幔帐四周全飘出投影——是在医院么,床上,他与她,各种……
胡育颜紧紧抓着她的肩头,眼睛里魔红,“没什么行不行,我们早已一体,去它的血缘,早见鬼了,早见鬼了!”
银河大睁着眼,不可置信,绝望地落下……木已成舟,原来,早已在地狱里了……
……
私人飞机,返航。
漂亮的空姐端来咖啡,温柔地放在他们面前。
豆豆端起喝了一口,一挑眉表示不错,望向一旁徐群,见他一直拿着他那单反,沉默望着舷窗外。
“你原来不爱玩这些呀,”豆豆问,
徐群似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