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意开眼的是,这些人跪着,没一个反抗的,都垂着的头,似心甘情愿,包括王一鸣。
银河进来,正沁迎上来,脸上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银河,我这真不是想……”银河站定,“谢谢你们,但这真的不好,快叫他们起来,没伤着人就好,这边也散了吧。”
“不能散!”哪知跪着王一鸣突然抬头,
她眼睛红着,
“这一跪,是我该赔你的。当年,”她气息有些急促,“是我陷害你!我,对不起你!”接着,她开始磕头,磕得极重,额头沁红,薄薄一层,再一戳就汩汩流血那样……
一鸣的腰杆儿依旧直着,面上也还有倔强撑着,但,那眼睛里的愧伤再也掩不住,泪流满面,“银河,今儿就真把咱们的恩怨全了了吧,你我也知道,再也回不到最初,我也恳请你再不要管我们家,咱们,两清。”说这些,她说得哽咽,看得出,如何不也在抠她自己的心!
“好。”没想,银河应得极干脆,
她沉了口气,先环看了四周,“她说得对,这些年,我和老王的事也该做个了结了。从前,说到底,是我没放下,我不甘心,”说着,银河还是流下泪,不过,她克制得住,自己伸手揩干。此时,银河有朝气了许多,她的眼里都是希望,“我一人的不甘心,连累了你们也不甘心,今儿,我当着她的面儿说,我原谅她了!我也放下王座了!”她笑着,尽管眼里还在流泪,“大家都该释怀了吧,回不到从前就回不到从前,咱们每个人前头都还有路要走,走好它就行。”
正沁直点头,眼里含泪。实际,在场哪个又不含泪,包括绑他们来的,包括被绑来、跪着的……这是他们共有的“从前”呀……
银河出来,
刚儿她转头要走时,余光是见到一鸣那无声地哭喊她“银河!……”然而,银河还是没再看她一眼,走出来了,
上车前,她回头看向始终扶着老樊的可意,
“你是他儿子,今儿既然事儿都结了,就真结彻底,今后,我也管不了你了。不过,还是希望你好自为之,终究你自己的日子还得靠你自己去过。”
上车了。
可意也没说一句话,平静地看着车驶离。
这个女人,可意永远不会忘记。但,正如她所言,自己的日子自己过,可以肯定的是,今后,他绝不会活成王一鸣那样,叫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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