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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山川飞逝。车内,二人多半沉默。
“你也有几年没开车了吧。”耐元说,
“嗯。”印子目视前方。过了会儿,指指自己脑子,“应激反应,不敢开。”
耐元戴着手铐的右手稍抬起握了握,“我也有大半年不敢握抢。”
如今提起“最后那次惨烈的大追逐”,你瞧着他二人聊得平淡。其实,心上谁也磨灭不去
印子就在这次驾车失去了老程,
耐元一枪差点结束了梓印的生命
耐元手铐牵扯着稍显艰难从裤腿荷包里拿出了一只录音笔,
印子睨一眼,“这是什么,”说不警觉是不可能的,耐元太鬼
耐元掂掂这支笔,
“里面,有爷爷留给我们的话,现在终于可以拿出来听了。”
印子啊,就是太重情义,但凡他能酷冷狠下心来,能着耐元的道儿吗耐元就是准确捏着他这颗赤诚的心,一步一步将他诱入深渊
印子始终稳稳开着车,
耐元右手捏着这支录音笔,望着他,打开了“爷爷这番话”,
一开始确实是肯泱的“正常留言”,听到爷爷熟悉的声音,印子着实心伤无论这是个一生如何作恶多端的大恶魔,在印子面前,他,始终是个护爱自己教导自己、慈眉善目的老爷子印子父母常年居海外,一小对他也是放养式,印子老小就十分独立。要说这种成长经历有好也有坏,好的自是印子作为一个男孩子自立自强更有担当;不好的,却也失去了一些“亲情的欢愉”。
还真的是在肯家的这近六年,印子切实体会到来自长辈的护爱温暖,来自兄弟的扶持互长。所以说,梓印信念及意志力的强大就在于,这一点不比“地狱式磨折”更轻松,有时候“糖衣炮弹”,特别是光往他最薄弱的“亲情环节”发射的“糖衣炮弹”,梓印愣是没有模糊是非观
但,也说过,人是有感情有冷暖自知的动物。这也是作为“长期卧底”的最不易,完成了任务,削弱了一个恶魔集团,不可能再“全然喜悦地去迎接胜利”了,因为“伤了对方的同时,也自损大半”,心上的“感情伤痕”是最难以弥补的
“印子,爷爷不怪你,你有自己的想法”
听到此,梓印再也不能忍住,他抬起手臂捂了捂鼻翼旁。
爷爷说了好多,也是作为将死之人,对过往一生“能抛开一切了”的回顾,有遗憾,有不悔的,也有后悔的
最后,爷爷用藏语念出了一段话,
之后,就是长久的特别深入人心的“咒语”一般
“嗡达咧都达咧都咧梭哈”
也正是这一串“咒语”几乎夺去了梓印所有的心魂
待录音结束,
印子猛地一回神
却见真是惊险,耐元戴着手铐何其艰难过来帮他掌着方向盘,一脸“惊忧”,“你没事吧,”
梓印赶紧夺回方向盘,“我没事。”貌似沉着这样说,其实,心跳得特别快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是听了爷爷的话儿太伤心了吗
这次不比头回他领着亮亮“一路探险”式来到肯泱大墓前,
另一条越野车勉强能开上来的险途,来到大墓前。
黑到世家什么都最讲风水,他们的字典里,“险”就是最好的风水。
老军山是京郊为数不多未开发出来的野峰了,
它茂密,也险恶,
暗崖黑壑特别多,
肯泱大墓看似建在密林深处,其实位置已经很高了,是丛林遮掩,好似看不出高低,其实,但凡脚下不甚,一个打滑摔下去,必粉身碎骨
亮亮一下车来就往上冲,许诺扶住了她一边手臂,“亮亮”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