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忠心,除颜大人外,下官绝对不做第二人想!”
颜旷擦去额边冷汗,心中暗骂一声张华无耻,嘴里却搭话道“张大人之言,亦是颜旷心声。虽然猛虎可怖,但若行至驾前,纵然以身饲虎,颜旷亦绝不皱一下眉头!”
“萧凡”在车头听得几欲作呕,车内元镛却摇摇头,苦笑道“好了,在本王面前,还需要溜须拍马来表忠心吗?不若好好想一想,到了河阴,我等该如何应对那朱荣!”
耳闻正戏将至,“萧凡”不由打起精神,只听张华说道“如今太后失势已成定局,至于日后能否东山再起,不属于今日考量范围。我们要争的,是利益最大化,而维持阳城的现状,就是我们的目标。”
元镛叹道“满朝上下,都说是本王党羽,本王早已高处不胜寒,心生去意。如果陛下肯同意我告老还乡,就已感激不尽,如何敢于得陇望蜀?”
说到阴谋算计,颜旷可不似面对猛虎那般畏缩,而是踌躇满志道“丞相威望,本朝无人能及,百官更是唯丞相马首是瞻。陛下初登大宝,需要仰仗丞相之处甚多,而朱荣已然因为废帝之举而令天下哗然,他与陛下之间的关系,也将逐渐由合作转为对立。在这种情况下,为了缓和与朝廷的关系,朱荣最佳的选择就是拉拢丞相,结成同盟。故而丞相如今所处之位,就如汉初淮阴,助楚则楚胜,助汉则汉兴,只要维持制衡,当可高枕无忧也!”
元镛沉吟不语,张华察言观色,试探道“下官有一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元镛点点头道“但说无妨。”
张华疑惑道“适才颜大人所言,句句在理。在此等局面下,丞相大人完无需再与太后暗通曲款,只要在陛下与朱荣之间左右逢源即可。不知为何您要答应合作之事?”
元镛冷哼一声,缓缓道“我元镛,乃文皇亲弟,虽远远不如兄长,但岂是趋炎附势贪生怕死之徒?比起朱荣,本王宁愿选择胡氏!只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无论王蟒、董卓、曹公、寄奴,此等以军功而当权者,待其羽翼丰满后,最终又有哪个对皇族高抬贵手?你等若是畏惧朱荣,大可趁早投奔其帐下,我元镛一人面对又何妨?”
一番大义凛然的话语,令颜旷、张华为之色变,“萧凡”则啧啧称奇,不想魏国腐朽没落至此,居然还有这般人物,只是不知其言,究竟几分为真,几分为假。
颜旷、张华急忙跪伏于地,慌乱中连脑袋都撞在一起,哎哟叫疼,“萧凡”听得分明,暗自发笑,颜旷的声音再度传来“丞相明鉴,我等之心,日月可表,愿为魏国社稷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耳闻叩首之声,元镛不耐道“好了好了,都起来吧!你们能不能直接告诉我,到了河阴究竟准备怎么做?”
颜旷、张华对视一眼,前者长身而起,语出惊人道“既然丞相心意已定,若将祭天大典,变成鸿门之宴,可否?”
元镛眉头一抖,饶有兴致地问道“喔?计将安出?”
颜旷胸有成竹道“适才陆萱派人传来密报,朱荣帐下武力最高的两个人,慕容绍与贺兰胜天,中了萱儿‘春梦无痕’之术,已双双身负重伤。如今‘樊哙’已去,‘项伯’不存,如若三方携手,周密布置,‘沛公’岂有身而退之机?”
元镛摇摇头道“胡族精兵强将数以万计,又当如何处理?”
颜旷神情不变道“胡族之人,蛮荒之性,除去首领,就如一盘散沙,且何来舍生忘死之义士?朱荣帐中,与其亲缘者,不过朱兆、慕容绍也!其余皆是魏国臣子,自当听从魏帝之言。至于兵卒起事,不过唯利是图,以利许之,又何愁不俯首称臣呢?”
元镛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淡淡道“然‘项庄’何在?”
颜旷同样阴阴笑道“既然玉璧香涎为饵,那么送宝之人,自然就是舞剑‘项庄’,大人以为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