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嘟嘟看到这样的容岫,心在猛抽。
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她印象中的容岫温文尔雅,风度翩翩,长大以后应该会是医术超群,到处救死扶伤的好医者。
而现实,他却是整日借酒消愁,在醉梦中度过。
她感觉的到他的痛苦,他正在被什么折磨着,狠狠的折磨着,他很孤独,这些年他没有见过其他人,整天面对桃花林,以及他的桃花酿,最后在酒坛子里,醉着渡日。
没日没夜都是煎熬。
“嘟嘟?”听到这个名字,容岫有了反应,不过他不是在开心,而是在难过,“嘟嘟已经跟别人走了,跟别人生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过,不会再回来……她已经忘了我们是她的家人,她早就忘了。”
容岫从身后抓出一个小酒坛子,靠着大树,仰头灌酒。
他歪歪斜斜的坐着,哀伤的容颜里透着地老天荒的沧桑。
桃花瓣呼呼的卷动,随风迎面扑来,他不能感知。
他只感觉到痛苦,想起了那个说会和他们做家人,却一去不回的人,他更加痛苦。
容岫举着小酒坛,朝头上倒扣,晶莹的桃花酿淋湿身,却淋不掉他那渗入骨髓的痛苦。
迷醉的眼,模模糊糊的捕捉到一抹银色身影。
记忆扭转,回到最美好的的时候,最终却迷失在最后那句很快回来。
他们坚信着她很快回来,所以等了一年,三年,五年,到现在已经九年。
那时,桃李芬芳,青丝拂柳,她在树下和他们保证办完事情就回来,很快就回来。
含纯含俏的倩丽笑颜迷乱了众人心弦,所以谁都不曾放弃。
但,她迟迟未归。
冰凉的桃花酿让容岫清醒了一些,他眯着眼睛看身前的银色裙子以及银色头发。
“银色……银色的头发……。”容岫醉眼朦胧的看着那飘逸的银色发丝,东倒西歪的往前伸手,欲抓住那虚无缥缈的银色。
月嘟嘟湿了眼眶,容岫醉醺醺的模样刺痛她的心弦。
这跟她想象的完不一样,她以为容岫会开开心心的叫她嘟嘟,而不是醉醺醺的看着她,连她都认不出。
月嘟嘟擦了擦眼睛,挤出甜萌的笑意,俯身,对着容岫笑,“容岫~~~我回来了~~”
容岫听到空灵又柔柔糯糯的声音,心跳忽然慢了半拍,他就保持快倒下的姿势,手也僵硬的悬在半空。
他不敢动,怕一动那道等到多年的声音会消失不见。
发丝再次飘动,轻轻的掠过他的指尖。
他感觉到了发丝的触碰。
朦胧的眸子泛起了水光,唇瓣哆嗦,“是……是嘟嘟吗?”
月嘟嘟紧咬着唇瓣,噙着水光,大声回道“我是嘟嘟,我回来了。”
嘟嘟!嘟嘟回来了……嘟嘟回来了……。
容岫听到这个消息,不知所措,他很想开心,但又怕自己只是醉了在做梦而已,他撞了撞大树,额头传来疼痛感。
会痛……是真的……我好像真的听到嘟嘟声音,好像听到嘟嘟说回来了。
容岫捂着额头,手忙脚乱,一会拿着酒坛子挡着自己,一会躲在白执兀身后。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的迎接,而是想要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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