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再给朕,取几壶美酒来!”刘协斜撇了一眼,晃了晃手中空荡荡的酒壶,随手砸抛在地上,从桌案上再拾起一壶的同时,命令一旁的宦官李英道。
“这陛下,酒乃穿肠毒,您已经喝了如此之多,实在是不易再多饮啊”一旁李英苦着脸,并没有动作,反倒劝解刘协起来。
“朕的话,现在已经连你都可以反驳了吗?
难不成你现在也打算开始做朕的主了吗?啊!”
哪知道,李英他本是好心提醒的一句话,却是如同火上浇油一般,ci ji到了本就精神愤慨的刘协。
刘协偏矮小的双脚,抽搐般的抖动,狠狠的踢踏在前方,将面前的桌案踢翻,发泄着朝堂上无处可发的脾气。
噼里啪啦的碎响声,混杂着桌案的摔落声,显得那么的刺耳。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这就去为陛下取酒,这就去。”
李英满脸苦笑的,看着眼前狂暴狰狞的刘协,有无奈有心酸有怜悯,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
看着刘协长大的他,自然清楚,眼前的少年,心中的苦涩与压抑。
名为大汉的重担,如同大山一样,死死的压在这个还不过稚童的少年身上。
如果说天下,是一块蛋糕,那至高无上的皇权,就是那把切蛋糕的刀子。
只是现在,董卓不但占据了大块的蛋糕,而且还有抢夺刘协手中刀子的能力。
n àn后,就变成了威胁,甚至逼迫!
李英明白,刘协实在是
太苦了!
唉~
也罢,让他发泄发泄也好,一味的压抑着负面情绪,对他也不是一件好事。
李英摇了摇脑袋,鞠了一个躬,先弯腰将刘协踢翻的桌案重新摆好,将残渣收拾后,缓缓的向后退去,准备为刘协取酒去。
在普通的餐饮方面,董卓对刘协倒是没有过多的xiàn zhi。
一下子,内殿变得愈发寂静起来,只留下长明灯的照耀下,少年孤独的,拉长的细小身影。
“父皇,儿臣该怎么办啊?您告诉我好吗?孩儿心里好苦啊!”
“董卓这个家伙的霸道,已经愈演愈烈,我根本没有半点的制约他的办法了”
“你教过孩儿如何注重皇家的礼仪、尊严,可您怎么却不曾教教儿臣,这所谓的,驭下之道啊!”
“您曾说过,说遇到驾驭不了的臣子,可以想办法杀之,可如今的儿臣,哪有这样的能力?”
“儿臣快要熬不下去了,您如果在天有灵,就帮帮孩儿!”
或许是因为真正的做到了一个人独处,刘协放下了平时在外人眼中,努力绷紧的小脸。
稚嫩的脸庞上,流露着彷徨、迷茫,以及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小孩正常所该表露的惊恐、畏惧。
这是他的悲哀,身为帝王,尤其还是少年帝王的刘协,只能如同一匹孤狼一样,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才敢舔舐伤口。
在心怀鬼胎的臣子面前,他得保持镇定与威严,在忠心耿耿的臣子面前,他又必须从容不迫,表现从容。
这种不同人面前需要表露不同态度,对于一个尚未成年的孩童而言,实在是太过沉闷。
不知道多少次,他都希望这只是一个梦,未曾做完的梦。
可是等他真的体会时,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的依然是那座幽暗的、囚困着他的皇宫。
现在的皇宫,更像一座死气沉沉的棺材。
纵然他拼命的挣扎、叫喊也无法逃脱,这也许,就是每一个弱势皇帝的宿命。
于是,刘协他醉了。
大醉之后的刘协,紧紧攥着拳头,狠狠捶在桌案上趴伏,嘴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