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有才之能士,皆能知晓,乱世之中,若欲成就大业,必先要觅一王霸之地为根本,尔后养精蓄锐、徐图天下。
袁绍凭借四世三公的巨大威望,使得懦弱无能的韩馥主动放弃了冀州,随后以冀州为根本,一步步统一四洲之地,完成北方一统。
曹操占据兖州,中原之腹,四面受敌,然其挟天子以令诸侯,占尽天时,随以兖州为,渐渐侵吞八方各州。
刘备以汉室宗亲之名,借荆州之繁华,培养自身势力,最终冲入益州,以王霸龙兴之地,完成帝王之业。
孙策跨过长江,霸占江东六郡,以长江为天堑,水军屏障,养精蓄锐,等待时机而出。
这几位在东汉末年有着莫大名气和代表性标准的枭雄,每一位都是先寻求发展之地,稳定根基之后,在缓缓扩张自己的势力。
正如后世元末明初的大儒朱升,所提及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之三策所言那样。
一个稳固的根基,才是一个志在于争霸天下的王霸势力真正的倚仗所在。
须知根基不稳,打下再大的领土,也是如水中之银月,虚幻的不值一提。
如今北方的局势基本开始稳定下来,公孙瓒已然被袁绍给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曹操也被吕布打得撤出司隶。
放眼天下,北地诸侯,除了冀州袁绍,就是并州吕布!
诸如司马朗这样的人才,自然能够看透动荡的局势。
毕竟,如今天下动荡不安,曾经辉煌过的大汉,现在不过就如同一颗老树,生长了四百多年的沧桑老树。
直到有一天,这颗树不再结果,它的身体里出现了虫子,慢慢地枯萎了,满树的枯枝,已经奄奄一息了,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这种时候,其实说起来也就只有两种选择。
一是拿起刀,为其进行修剪,为它除去枯枝,除去害虫,让其继续苟延残喘的过上几年,自欺欺人、掩耳盗铃般的暮色生涯。
二则是当断则断,一针见血,彻底的劈砍树枝,断其,切其落色,重新“种植”!
毕竟,一棵真正已经腐朽的枯木,无论你怎样给它施肥,给它浇水,给它除虫,它都不可能活过来了。
也许大汉曾经是有机会得到救赎,往前挪望二十年,三十年,那个时候要是大汉有一位明君在位,再辅以能臣佐之,未尝不是没有机会能够复兴。
但绝对不会是现在,现下的大汉,已经没有扶持下去的必要了。
或者说,已经被勾起野心的天下诸侯,已经不再有多少热忱去付出在所谓的“匡扶汉室”的口号上面。
天下有志之士,也自然看得出来这一点。
司马朗,自然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保皇派,对于汉室,他也不会有什么效死忠的可笑想法。
他的看法与他那位自幼不凡的天骄弟弟一样,天下当乱需重扰!
乱世当以乱世法。
既然老树腐朽了,如果不将这朽木砍倒,种上新的树,那种树人的子孙只怕再也吃不到果实,只能对着那朽木感叹了。
想到这里,司马朗的眼神,蓦然一凛。
双眸之中闪耀光芒,视线横扫,挪移到眼前的众人身上,开始施展某种术目。
此之术,古称观气!
孟轲在《孟子尽心上》曾云“孟子自范之齐,望见齐王之子,喟然叹曰居移气,养移体。大哉居乎!夫非尽人之子与?”
简单点说就是地位和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修养和涵养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素质。
司马朗的目光神炯,正饶有兴趣得望着四周。
此时此刻,精骑众人的血气汇聚,在司马朗他用特殊眼法观望过去的时候,仿佛有一